但薛未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等来的不是薛慈的目光,而是一道突如其来的……死讯。
而这时候薛未悬也终于反应过来,在薛慈对他抗拒的无视之后,他心里生出的不是扭曲的恨意,而是无比强烈的、要将那阴暗一角都烧穿的嫉妒。
简直是比单纯的恨意还要可怕的情绪。
它摧毁了薛未悬的正常人格,也摧毁了唯一一个和薛慈产生联系的可能性。
薛未悬大概永远都不可能知道那时候的薛慈对他虽然抵触又冷漠,但脆弱的一碰就碎,如果薛未悬愿意做出他对其他人伪装出的阳光、乖巧、像盈满了蜜糖的少年模样,薛慈很难不浸泡在蜜糖的攻势中,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无限次的心软。
但不管怎样,当初的薛未悬都选错方法了。
而现在,薛未悬即便想不到当初原来还有的另一种可能,也同样被强烈的后悔情绪烧穿了五脏六腑。
他知道自己做出了最差的选择。
而他的后悔却来得太晚太晚了,以至显得无比荒谬可笑起来,是上帝最恶劣的黑色幽默。
再多的声名、利禄、地位,在死亡面前都一概平等,人人皆无特权。
哪怕早发现一点,哪怕只是一年,甚至一个月,薛未悬都还有道歉弥补的机会,哪怕薛慈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薛浮其实有些意外,自己的话能对薛未悬造成这样的打击。
但除此之外,也只觉得可笑了。
薛未悬是蠢货,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