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角有白发生长，眼尾全是皱纹。胡子拉碴，手心粗糙。

“对不起…小安，回去吧。我保证，再也不打扰你。”看到屋子里空空荡荡。盛亦就知道坏事了。他庆幸自己曾在元安的手机里安过追踪器。又恐惧元安知道这件事会再次逃离。来的路上打过无数次的腹稿。

当再次牵着温软细腻的手，什么话都忘了。只祈求元安，不要再走。

“宝宝已经六个月了，来回折腾，你的身体受不住的，好不容易才养起一点肉…”未尽的话语在元安的沉默中消散。

盛亦再次哀求。“小安，回去吧。”

车上的乘客都在看过来。元安脸皮薄，跟他下了车。微风拂过他的发丝。他敏锐的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盛亦的脸惨白。左手不自然的蜷缩。元安狐疑看他，盛亦把那双手遮到身后。

“拿出来。”到底是被娇纵的。少年一板脸动怒，盛亦就慌的不行。听话的把手伸过去。

“没什么好看的。小安，别脏了眼睛。”

“…”

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伤疤。新的旧的，往外渗血。

“解释。盛总不要说是不小心伤到的，你堂堂一个大总裁，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小心。”

“宝宝，真聪明。怎么可能是不小心…”正想推辞说是不小心。听到这话，盛亦讨好的笑。

元安板着脸，没搭理他。

盛亦叹口气，用右手抚摸元安的脸颊。被养的长出了许多软肉，手感很好。

“我受伤，宝宝应该很开心，何必再问呢？”

“…吃了我那么多饭。我只是怕你出事，连累了我。”

“宝宝，你还是这么心软。”

“没错。这是我自己割的。你走后，我看着你的视频，我看着你痛苦的粗暴的对待自己。每看一次，我就用刀割自己一次。”

“我不能感同身受你的痛苦，就自己施加痛苦。我不是为了祈求你的原谅，只是为了给自己赎罪。”

“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对。因为我的偏执，给你下药，害你被囚禁，留下心理阴影。更害得你换上性瘾，连睡梦中都不能安眠。”

“宝宝，这都是我应得的。你不要伤心。”

“我怎么可能伤心，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粗糙手指抹掉眼角的泪。“红了。我手太糙了。痛吗？”

“不痛…你呢？”

“宝宝不痛，我也不痛，我甘之如饴。”男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小安，回去吧。我再也不打扰你了。你愿意在哪里就在哪里。医生，我已经准备好了，医院那边也收拾好了。你的身体特殊，八个月的时候就要准备进医院…不要怕痛，我请了最好的麻醉医师。争取让痛苦降到最低。奶粉我也准备好了，到时候我直接运到你的屋子里，保姆也要几个。月嫂也要。你不要太劳累…”

“那，孩子父亲呢？也随便找一个？”

盛亦感觉自己在自作多情。是在自作多情吧。小安怎么会说这种话？是要复合的意思吗？

男人用手拽着衣摆。好好的一个总裁，像狗一样可怜巴巴。

“宝宝，你什么意思？”

盛亦试探地开口。“我可以听见孩子叫我一声父亲吗？”

“随便你。”元安在喝水。水滴顺着下颌滑进胸口。

“我只是不想孩子在单亲家庭长大。”

“才没有别的意思。”

“我好开心…宝宝，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盛亦太开心了，胳膊上的伤又被蹦开。

元安看过来，他胡乱的把血擦干净。“脏了宝宝的眼，我马上处理好。”

纱布被随意的裹在手上，元安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