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透到快要溶进光里,眼?尾的赤色给他点上桃花般的艳丽。
这样叫人见之难忘的一张脸,若是之前见过,哪怕只是萍水相逢,她也一定不会忘记。
玉蝉衣很肯定,他们之前素不相识,甚至从未见过面。
既然如此,他如何能知晓她的过往?
想通这点,玉蝉衣心底的那点惊悸顿时烟消云散。只是心里紧接着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哀凉。
她生?前无人知晓,死后更不可能惹人注目。这世上早已无人记得她。她何必草木皆兵,乱起疑心?
简直自作?多情。
握着桃枝的手不觉间?松了松,玉蝉衣黯然垂眼?,问:“师兄何出此言?”
态度已经软和下来,有几分愿意受教?的意思。
微生?溟道:“你出招太过固定,宛若人形剑谱。你信不信,剑谱上的小人从书里走出来,都没你舞得标准?”
“我看你练剑,已经看了七日。这七日来,你将剑谱上的剑招耍得漂亮。可你对?招的一招一式,全都是照本宣科,有迹可循,看上去甚是漂亮,可若要是拿这个去对?活人的招式,却最容易叫人摸透你的路数。”
“一旦他们提前有了应对?之策,你就很容易落入下风。”微生?溟换了个姿势,躺倒在?瓦片上,望着悠悠蓝天说道,“活人的招式千变万化,你将剑谱上的剑招舞得再标准,缺乏实战经验,不过是纸上谈兵。”
“小师妹,之前可是掉进书袋里去了?”他轻笑,“尽信书不如无书,只看不练,当心脑子?被书蠹啃掉。”
玉蝉衣有片刻没说话。
能看出来她不止在?练剑谱上那些招式,还在?对?招,她这师兄确实眼?力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