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管不问,在她突然消失后,查也不查,好似陆婵玑真的没有存在过。
玉蝉衣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一点?见识都没有的陆婵玑。
倘若陆子午知道陆闻枢拿她祭剑,却不惩戒,陆子午这种态度,已经算得?上?是默许。是沉默的帮凶。
只是,与陆子午初见的那个午后实在太美好太美好,美好到连玉蝉衣都不忍心毁掉,她怎么忍心去想这个温柔引导过她的女人是陆闻枢的帮凶?这一次五宗会试,她提前来到承剑门的这些天?里,她几次想提前去试探一下陆子午的口风,却没能打听到陆子午在哪,只能放弃,怎会想到陆子午此时会跳出来,替陆闻枢认了罪?
玉蝉衣望向陆子午离开的方向,心里不断揣摩,陆子午会站出来,到底是出于母子情深的舐犊之情,在保护自己?的儿?子,还是……只是出于对承剑门的维护,在维护承剑门?
她不敢轻下妄言,人群中?,却已是响起了蜚蜚议论声。
长阶上?,在陆子午将傀儡震碎之后,陆闻枢的面容有一瞬惨白,到此刻,已经逐渐恢复如常。
他连念几个清心咒,听着?周围嘈杂议论着?陆子午的声音入耳,主持着?五宗会试召开。人心已经乱了,但此时陆闻枢还能宣布会试开始,其他人也无法?说个不字。
场面暂时安定下来,之后,陆闻枢寻了个时机,离开了此处。
陆闻枢一路来到主峰议事?堂,踏入施着?禁制的院子。
陆子午正在院子里站着?,背影伶仃,肩头?微微垮着?,单是背影,看上?去无比落寞伤神,像是承担了什么令她难以?负重?的东西。她手指摸过议事?堂中?的石桌,在陆闻枢出现后,头?也不回地?说道:“枢儿?,怎么来得?这么急?”
她哀叹道:“看来,倘若我不出现,你还真要将此事?认下了。今日可真是苦了你了。”
陆子午嗓音轻轻柔柔,似乎无半点?指责的意?思,陆闻枢却满眼戾气丛生:“你凭什么将她毁了?”
“我凭什么将它毁了?”见陆闻枢第一句话并非感激,陆子午倏地?转过身来,怒意?满面地?看向陆闻枢,“就凭你闯出的祸要连累一整个承剑门替你担着?,你倒是看看,刚刚在石台上?,哪个承剑门弟子能抬起头?来?!”
陆子午说:“我真后悔,在你想要争夺掌门之位时,没有和你争到底。”
眼前的这个,是她的儿?子,也是她的业障。
七百年前,陆闻枢羽翼丰满,不再?听她的话,还想夺她权柄。却因弱水一事?,不得?以?闭关了三?百年。四百年后,陆闻枢出关之后,实力大?增,顺理成章登上?承剑门掌门之位,联合宗门内的其他长老,彻底将她架空,让她再?也没有靠近主峰的资格。
陆闻枢哼了一声:“不是你不想和我争到底,是你已经争不过我了。”
陆子午目光锐利:“若我还是承剑门掌门,绝不会犯这种错。陆闻枢,一千年前我就提醒过你,不要为那点?儿?女私情误事?。”
陆子午意?有所指:“若非你自己?生事?,哪怕你曾经做错过事?,留下的痕迹也早已消失。可你不,你偏偏要自己?制造大?量的证据,向他人证实你犯过错。一意?孤行,愚不可及!”
但她忽的冷笑:“可你能复活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真的已经逝去,假的就是假的,假的成不了真。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将就?”
陆闻枢咬紧牙槽。
“陆闻枢啊陆闻枢,你知道待在你这个位置,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陆子午道,“太微宗虎视眈眈,玉陵渡明明对不起我们,今日却也要站起来踩上?我们一脚,星罗宫也掺了一脚……还有风息谷,风息谷谷主就是根墙头?草,哪边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