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在知道玉蝉衣就是陆婵玑的那一刻,微生溟就对此耿耿于怀,他这颗能把很?多事情想明白?的脑袋,对玉蝉衣是否仍对陆闻枢残有旧情一事上竟然毫无定数。
这种没底气的感觉对微生溟来说很?陌生,刺一样扎了他很?久。
但玉蝉衣在见到陆闻枢之后,心?情不好。
微生溟倒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小师妹不开心?。
但又不得不承认,他更不想看到她因为见到陆闻枢而心?情变好。
玉蝉衣会应了他仇人头的试探,又承认她今日心?情不好,当陆闻枢站在她眼前时,她握着剑那绷紧的手背上隐约可见血管的青,再加上她之前对殳问、对承剑门的态度这些加起来,足够让他猜出?玉蝉衣的态度,足够让他心?定一定。
此时此刻的微生溟,很?难不阴暗地因为玉蝉衣的不开心?,偷偷高兴了一下。
至于之后怎么哄人开心?这事,交由他来做就好了。
“挖酒不算什么乐子,但为了挖酒,看一看生洲大地,算是给你找的乐子。”微生溟接着说道,“天地很?大,脚在你自己身上。再遇到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人和事,换个地方透透气便是。”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片云泽地。地面四散着三三两两的湖泊,萎蕤一片的草地花丛。
花丛流萤飞舞,湖心?飞鱼跃出?,岸边的一棵棵黄渠发出?黄色的亮光,像一座黄金塔。路过?喝水的白?鹿被黄渠的光染上了,又落上流萤纹成梅花,看起来像梅花鹿。微生溟指着湖泊旁的倒吊笔,说道:“那里埋着我?的酒。”
这么幽静的环境,怕惊扰了其中?的生灵,玉蝉衣差点没忍心?踏足进去:“你竟然将酒埋在这么好看的地方?”
微生溟道:“在生洲我?前前后后共埋了二十来坛酒,只?有一坛酒埋在这里。说起来,风息谷内也有一坛。”
玉蝉衣讶然:“风息谷内?”
微生溟:“为了试试他们宗门的禁制好不好闯,试试他们对外界的防备有多高,才埋进去的。”
“……”玉蝉衣沉默,之后问道,“风息谷谷主一直不知道?”
“自然是不知道。”微生溟笑嘻嘻的,“不然可不止不理会我?,怕是要下令驱逐才对。”
玉蝉衣无奈至极,哼了一声:“走了,挖酒。”
她这哼了一声却不是气恼,听气音像是淡淡一笑。
微生溟心?道这可是他在生洲埋的酒里最好的那一坛,不知道多少次让他动?心?思想挖出?来。今日换她这一笑,等?得也算值得。
他也跟了上去。
两人挖了酒回来,天刚透亮。
玉蝉衣和微生溟身上都?披了一身露水。
他们抱着酒坛回到风息谷的身影被早起练功的江言琅看见了,也不管是什么酒,爱凑热闹的江言琅要跟着到流芳洞讨口酒喝。
经过?他自己的住处时,江言琅让微生溟和他一道去取东西,神神秘秘的,没让玉蝉衣知道。
玉蝉衣就在江言琅的院落外等?着他们,正?在这时候,却听到一声清脆的檐铃声响起。
听着这似曾相似的铃声,玉蝉衣身体?忍不住一个哆嗦,非常微弱地颤栗一下。此时,她身后传来轻轻一声:“玉道友。”
玉蝉衣抱着酒坛回过?头,见陆闻枢站在她的身后。
他正?朝她伸出?手来,问道:“吃糖吗?”
一块松子糖压着油纸,呈在他的手心?上。
但未等?玉蝉衣有所回应,一只?手臂先越过?她,拿走了那块松子糖。
微生溟拿走那块松子糖,捏了捏,气音里带上淡淡笑意:“陆掌门有所不知。”
他掀起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