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狰狞,崩溃地大吼道,“是安德莉亚的错,我养她成人!她嫁人后却不肯见我一面,你问我为什么要杀她,你告诉我为什么!?”
“安德莉亚早就死了,死在她十七岁的婚礼上。”奥德莉开口道,也不管此时的安德鲁还能不能听懂她在说什么,“拒绝见你的人是我,从来都不是安德莉亚,她或许到死都不明白,她亲爱的父亲为什么要像对待一件货物一般对她。”
安德鲁瞪大了眼,在一片苍白的寂静中,刀锋划破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奥德莉看着她的哥哥抽搐着倒在地上,双目强撑地望着她,渐渐地不再动弹。
她不知道,在安德鲁人生的最后几秒里,可有一丝对安德莉亚的忏悔。
安格斯处理干净尸体,迅速沐浴换了身衣服,他问过侍从,在后园藤蔓花架下寻到了奥德莉的身影。
她手里端着一杯暗红色的葡萄酒,倚在微微摆动的秋千里,抬目远眺,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仿佛只是简单地欣赏美景。
安娜在她身后站着,焦急地盯着奥德莉手里的酒,想拦又不敢拦,眼看急得都快哭了。
夫人伤口未愈,如果被管家知道自己没拦住夫人饮酒,自己怕是要掉一层皮。
她看见安格斯从小径匆急赶来的身影,苦着脸将手里的披风交给他,指了指奥德莉手中的酒杯,不敢看安格斯阴沉的脸色,忙不迭拔腿跑了。
奥德莉并未发现身后换了个人,她举起酒杯,正要抿上一口,一只沾着水汽的冷白手掌却蓦然闯入视野夺过了酒杯。
修长手指伤痕遍布,轻轻擦过奥德莉的手,传来一股熟悉的凉意。
她愣了半秒,转头看向身后。
安格斯将披风搭在秋千上,弯下腰,眼帘半垂,目光专注地看着奥德莉,骨节明晰的食指缠着柔软的帕子在她唇角轻轻揩过,挪开时,帕面上染着一抹浅色酒液。
落在唇上的动作柔软细腻,压过唇肉便离开,和他床上粘腻时相比可谓利落干净。
安格斯嗅到酒杯里浓郁的酒味,眉间顿时皱如揉碎的纸。
他将酒尽数倒在了花泥中,沉声道,“您身体还未痊愈,不宜饮酒。”
奥德莉看了眼将泥土浸得湿润的酒液,道,“只喝了半口,不碍事。”
安格斯闻言,眉心皱得更深,显然对这番话极不赞同。
他头发还是湿的,周身泛着潮气,一身黑衣衬得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如架上洁白玫瑰花瓣。
不知是否是由于沐浴过的原因,他身上散发出一股独特的冷淡香气,有些像寒冬落下的雪,风吹来时,细雪扑面闻到的味道。
安格斯纤长的睫毛半搭着,面容干净,鬓边还在滴水,冷白皮肤在午后阳光里显出几分温暖柔意。
眼角拉开的线条长而厉,偏偏神色又是耐心的。
奥德莉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安格斯沉静的眉眼,忽然抬手勾住了他的前襟。
安格斯方直起一半的腰便又弯了下来,金色瞳孔落回她身上,看着那双越来越近的蓝色眼睛,轻轻地眨了下眼睛,“主人?”
奥德莉停下来,手指却依然松松塔在他衣领处没放开,就这么隔着极尽的距离看着他。
她不动,安格斯也只能就这么望着,凸显的喉结滚了又滚,任由他的小姐仔细在他脸上瞧着什么。
但不过一会,安格斯便忍不住试探地伸出舌头,在眼底那饱满鲜嫩的红唇上舔了一下,仿若一只讨食的黑犬,尤为小心翼翼。
发现奥德莉只是看着他,却并未制止他后,他就又舔了一下。
在他第三次伸出舌头时,奥德莉忽然动了起来,她昂着头向后避开,对上安格斯渴望的眼神,压着笑意道,“想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