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恭送皇上”

小时候,顾九麟来过一次皇宫,是跟随哥哥来的。

那个时候,17岁的哥哥顾淮第一次出征边疆便告捷,打得蛮族后退三百里,休战半年。大军班师回朝,顾淮进宫受封,皇帝十分高兴,连带着也赏了顾九麟不少好东西。

那一年,顾九麟十四岁,从小有着神童之称的他已经考上了进士,他少年得志,又受顾家世代忠良的思想影响,只想报效朝廷,与哥哥一文一武站在朝堂上,让天下人看看他大殷顾家的优秀血脉。

二十岁,顾淮战死沙场,父亲顾青平死在南下巡查路上,母亲忧虑过甚,引发旧疾,没能撑过那年冬天。

一转眼,偌大的顾家只剩下一老一少,再也不复以往的繁荣。

顾九麟一蹶不振,没能前去参加那届科举,只凭着皇帝对顾家的爱护和三年前的进士身份混了个闲散职位。

直到半个月前,顾九麟还对于公主成亲这件事一无所知。

皇帝,究竟是为什么会将公主指给他

指给一个一事无成,体弱多病的草包呢

“给我打!狠狠打!”

忽然一声尖锐的声音传入顾九麟的耳中,将他从回忆中惊醒。

顾九麟环顾四周,才发觉他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十分僻静地地方大,但身后的宫人没有出声阻止,想必这里不是后宫禁地。

“这是何地?”

“回驸马的话,这里是太府监,是咱们太监奴才住的地方。”

顾九麟正打算说话,又是一声“小杂种还给我嘴硬,使劲打!”传来,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身后的褚衣太监连忙上前,高声喝道:“驸马在此,何人在此喧哗!”

里面的鞭打声顿了顿,脚步声响起,一个抱着浮尘的太监一路小跑出来,见到顾九麟连忙跪下:“奴才见过驸马,不知驸马到此,惊动了驸马,还请莫怪。”

顾九麟摆手,往前走几步,转了个便看见一处侧门,这侧门没关,里面跪着几个小太监,个个瘦瘦小小,院子中间搁着一把长板凳,一位蓝袍太监趴在上面,屁股处渗出淡淡的鲜血。

“怎么回事?”顾九麟扫了两眼,目光突然盯着蓝袍太监的发髻。

上面用一根破旧的蓝色发带束住,这会已经快要散落下来了。

那太监弓着腰笑着答道:“回驸马的话,奴才管教这小杂种呢,昨日夜里奴才房间里丢了些小玩意儿,有人告诉奴才是这小杂种拿出宫了,奴才这正审讯这个腌臜玩意儿,怕是要脏了驸马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