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的alpha皱着眉,他出于alpha本能地感觉到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但更多的,是对姜冻冬不服从的不理解。

这是种非常奇妙的体验。

Moyati能够罗列出成百上千条姜冻冬为什么要坐回位置并扣好安全带的理由,他有无数理性的、科学的、健康的依据,然而在这么有说服力的凭证前,姜冻冬的回答仍是那句,“可是我不想。”

更奇妙的是,Moyati发现,他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句话。

在他目前的人生里,他从未听过有谁在他面前说过这样的话。基本上所有人在他罗列出理由后,便会被说服。当然,他也被反驳过,可反驳他的理由也都是富有逻辑的推导公式,而不是一句可是我不想。

“我知道你是正确的,我爸爸也说在飞船上要乖乖地坐在位置上,系好安全扣,可是我不想,”姜冻冬一边噼里啪啦地玩着积木,一边任性地说,“我不喜欢安全扣,戴着一点儿也不舒服。我就是不想。”

这似乎是一个全新的领域。Moyati意识到。

对于未知的事物,Moyati总抱有超乎寻人的探索欲。“你不想就可以不做这件事吗?”他谨慎地询问姜冻冬。

“当然了呀!”姜冻冬也不藏私,大大方方地告诉Moyati他的人生哲学,“如果有不想,但是又不得不做的事,可以让别人去做。嗯……比如我不想吃蔬菜,就会亲柏砚一口,让他帮我吃掉。”

Moyati茫然了一瞬。

眼见Moyati不理解,姜冻冬又举了个例子,“再比如我不想晒被子,就会告诉柏砚我最喜欢他了,让他帮我晒。”

Moyati的表情逐渐变得奇怪。

先前他还觉得姜冻冬是个没脑子的omega,所以才会张口闭口就是另一个alpha的名字。现在看来,姜冻冬好象比他想象得要聪明得多。

就在姜冻冬还想再举例时,监控器里传来了姚中凤的声音,“冻冬,自己不想干的事儿就打发小砚去做,可不是好孩子哦!”

姜冻冬从善如流,乖乖地认错,“我知道了妈妈,我下次不会了!”

态度诚恳,甜度十分,尽管姜冻冬是背对着摄像头的,姚中凤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而,只有Moyati看得见,面对他的姜冻冬说这话时眨巴着大眼,若无其事地摆弄着手里的圆形积木,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

很显然,绝对还会有下次的。而且还有很多下次。Moyati相信。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Moyati平静地点头,他确信他已经掌握了这项技能。

紧接着,他就面无表情地对姜冻冬说,“我不想理你。”

“啪嗒”一声,手里的积木落到地上。

姜冻冬大惊,“真的不理我了吗?!”

看着姜冻冬惊慌失措的样子,Moyati不知道为什么,升出了股报复成功的快感。他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矜骄地扬起下巴,斩钉截铁地回答,“不。”

姜冻冬噘起嘴,不高兴地捡起积木,“好吧。”

他说,“那我拼完积木再来找你。”

Moyati原本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良久后姜冻冬通过积木演绎了四五次脑内小剧场,意犹未尽地收拾着积木,顺便眨着眼,望着Moyati问,“真的不理我了吗?”

Moyati感到莫名其妙,“不。”他说,“我说了,我不想理你。”

姜冻冬也不纠缠。

“好吧,”他站起来,啪嗒啪嗒地跑向门口,“那我去吃个冰淇淋再来找你。”

Moyati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姜冻冬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