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筐,我吃饱了,可是疼痛时刻提醒着我的空虚。

我抹了抹嘴,站起来,接了杯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

我“嘭”的一声放下水杯,转身对刚收拾完垃圾的柏砚说,“我们做爱吧。”

柏砚顿了顿,随后他洗了洗手,没什么表情地说好。

经验之谈,做爱和杀戮,是最快的能够消除灵魂的空虚、混乱与迷失的方法。这儿除了沙包,啥也打不了,我能做的只有找根玩意儿殴打我的*。

于是我和柏砚展开了一番激烈的赤身肉搏。我给他的肩头贡献了个牙印,他给我的屁股蛋儿上印了俩巴掌印。

高手对决,那都是得酣畅淋漓才行。我和柏砚都十九岁。精力不是一般的旺盛,直接噼里啪啦地床上战斗到餐桌,又从餐桌转战浴缸。

总而言之,战况非常激烈。中途一些玻璃制品被扫下,隔壁宿舍的人以为我发生了啥意外,热心肠地敲门,问需不需要帮助。

时间长了,我整个人都在发热发烫,眼前的世界也有些模糊了,窗外的光变得和雪一样白。我躺在床上,仰望着窗外,我才发现基地的杨树原来已经这么高了,葱葱郁郁、枝繁叶茂的,叶子碧绿得好像能流出汁水,一截树枝从窗户的间隙里伸了出来,三角形树叶有巴掌那么大。

我听见柏砚问我,为什么不同意和他结婚。

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如果是十八岁,或者十七岁,他找我结婚,没准儿我就结了。那个时候,我的大脑还空空如也,什么都不懂。我不知道生死,不知道战争的残忍,不知道昨天和你打招呼的人,今天肠子就挂在了你的头上。

不幸的是,如今我都知道了。

所以说,到底有没有人告诉柏砚这个逼,我和他现在根本没可能。

在立场上,我和他已经完全相反了。且不说大环境差,前线骂基地是白皮猪,基地骂前线是杂草种,两方党派相互仇视,不只是政见上的仇视,还是拿人命填出来的怨恨。更重要的是,我现在是达达妮·卡玛佐兹的学生,没准儿还是接班人。而他呢他已经算得上是莫罗的下属了。

老天爷啊!谁不知道达达妮和莫罗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