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看看。”工作人员点着面板,他的眼睛上下翻找着,寻找我和我养子的信息。

如今柏莱的大部分信息都做了保密处理,但最基本的还是能查得到。不一会儿,工作人员遗憾地告知我,“但你的养子和你没有血缘关系,而且没有住在你的附近,”“这样监护关系也没法成立。”

监护人这条路算是彻底走不通了。

我仰天长叹,“我这身体真的老好了!”我把我特意去做的体检报告给工作人员看,“我连啃仨馒头都不带呛的!”

然而,工作人员看也不看,直接把我手里的报告推了回去。他摇摇头,“但明天和意外谁先来,咱们都说不准是不?”他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尝试说服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确立这个身份也不是啥坏事,你想想……”

他念叨着,我却一句话都不想听。

这还不是啥坏事?

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坏事!

想到今后连远门都不能出亏我还准备今年夏天去听老歌演唱会,我就很想当场飙泪。可又想到我这么老了,还一把鼻涕一把泪,未免也太不像话了。

我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心和屁股一样凉。

我打开终端,纠结着要不要联系陈丹我这位亲爱的、尊贵的特权阶级朋友,麻烦他帮我解决。

但我看着终端上他的名字和头像,终究还是没点下去,这么琐碎的小事都劳烦他,实在太不应该了。

或者有没有什么别的什么人能帮我?

我划拉着通讯录,其实能帮我处理这件小事的人非常、非常多。但我都不想联系。我总觉得这是在索要曾经人情的报酬。我实在拉不下脸开口,或者说,我一想到要这么干,就倍感煎熬,甚至产生了人格受损的羞耻。

我到现在也说不清,我这种羞耻是怎么回事。我有时挺没脸没皮的,可有时又对麻烦别人产生强烈的恐惧。

就在我垂头丧气,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位beta女性工作人员敲了敲门,拿着本文件夹走了进来。

这位工作人员应该是局长的职称,胸前的徽章上比我对面的工作人员要多五六个。她的年纪也大许多,头发有一半都是花白的。

两位工作人员小声地交流着什么,我听不清,但我总觉得那个beta工作人员格外眼熟。

终于,在她转身离开前,我认出了她,“你、你是民政局的那个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