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往回拔,仍然白费力气,瞪着一双眼睛,似乎难以置信。
这个在他面前乖了二十年的女人,从来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模样,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我松开手,他往后踉跄了一大步,震惊地看着我。
“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我曲起腿,直直踢向齐司礼的面门,他猝不及防抬起胳膊要挡。可他明显低估了我的力气,整个人撞到花瓶,手中的匕首一下踢飞,“哐当”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整个宴会厅一瞬间鸦雀无声,我捡起匕首,拿在手里细细端详,每一道刻痕都是我当初用心的痕迹,只为了齐司礼能有一把趁手的武器,我每夜不睡为他找合适的材料、雕刻出他钟爱的图腾,这把匕首最后成了他刺向我的利刃。
就像我的付出,扶持他登顶后,对我弃之敝履。
“当初为了你精心制作的这把匕首,付出了很多心血。现在我看,对你来说,根本不需要了。”
我像扔垃圾一样把它扔在脚下,抬起脚狠狠踩断,断裂声清脆刺耳。一如我曾经那颗义无反顾的心,如今早已四分五裂。
“季夏,你是不是疯了?”齐司礼吼道。
“是啊。”我干脆利落地回答,“我早就疯了,从你送我进精神病院那天开始。哦,不,是从十几年前我迷恋你开始,我就已经疯了。”
“我疯在执迷不悟,不肯离开你,导致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齐司礼显然他还没有意识到,我不再是曾经那个听话的季夏了,他站直身体,重新逼向我:
“你做错了事,当然要受到惩罚。我不管你是装疯卖傻,还是又演什么戏,你的这双眼睛我肯定要取出来,今天你是跑不掉的。”
“这么多年你的把戏我都见多了,为了嫁给我无所不用其极,这次我也不会相信你的!”
“乖乖听话,将眼睛主动交出来,再跪下磕头,或许我能心软不对你下死手。”
他拍拍手,齐家所有人将宴会厅的门关起来,试图断绝我逃生的路。
林巧巧在一旁帮腔:“对啊,季夏,别和司礼对着干了,你这样的方式是引不起他的注意的。”
我心里冷笑,事到如今,所有人还是认为我是装的,乖乖女怎么可能会反抗?
齐司礼伸出手就要重新抓住我,我闪身避开,弓腿将他踹倒在地。
15
变故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大家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怎么有能耐把齐爷踹倒在地?”
齐司礼站起身,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质问我:
“你、难道你这么多年,一直是装的?”
我没有回答,齐司礼也意识到我不可能装二十年,但他始终想不明白我怎么转变这么大。齐家人看到齐司礼被我踹倒,赶紧冲上来护住他。
“你这个贱人,还敢对齐爷动手!”
“我就知道,你这种捡来的野狗是养不熟的,居然对自己的主人狂吠!”
“不剁了你一条腿和胳膊,你别想走出这个宴会厅!”
一瞬间,我仿佛回到当时在精神病院猎杀的刺激感。
“把欺负你的敌人都干掉。”这是最权威的病人留给我的话。他当时被我狠狠用树枝刺在树干上,鲜血流了一整晚。
今天,我也会让这个宴会厅内嘲笑我、欺负我的人,鲜血流尽。
我歪头疑问:“你们一个个上,还是一起?”
齐家人有些犹豫,带头的人叫嚣道:
“别怕,弄虚作假而已?季夏你们还不了解吗?那个柔弱的乖乖女,平时扭个瓶盖都费劲,身子骨又软,还爱哭。怎么可能打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