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顿了顿，呼吸似乎都重了几分，“离婚后，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他的目光，却牢牢锁着我，执拗，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在我最狼狈不堪时，一次次伸出援手的男人。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7

我下意识别开视线，不敢再看他那双盛满期待的眼。

“霍云廷，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

他眼底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

“好。”

他带我上车，到了顾家大门前。

在我准备下车时，霍云廷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他接起，眉头微蹙，似乎是工作上的急事，只简短应了几句。

挂断电话，他看向我，面上满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乔乔......”

“你先去忙吧。”我打断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自己的事情，我能处理的。”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底写满不放心。

我主动推开车门，下了车。

站在顾家门外，我转身，对他挥了挥手。

“去吧。”

霍云廷看着我，目光复杂。

他知道，这是我和顾临渊的事，他不宜再过多介入。

他终究只是沉声叮嘱：“有任何问题，立刻给我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赶到。”

我点点头：“嗯。”

看着他的车子汇入车流，消失在拐角，我才收回目光，转向那扇紧闭的大门。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顾家的大门。

客厅里，顾临渊和谢宁正坐在沙发上，似乎在挑选什么。

听到动静，两人同时抬头。

顾临渊先是一怔，随即脸上勾起了一抹讥讽。

“怎么，还知道回来了？”

谢宁也跟着轻笑出声，带着几分得意：“乔乔姐，我还以为你攀上高枝，再也不会踏进顾家大门了呢。”

她靠在顾临渊肩上，姿态亲昵。

我面无表情，径直走到他们面前的茶几旁。

“啪。”

一叠文件被我扔在桌面上。

是离婚协议书，还有一份婚纱设计图稿。

“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声音平静，“还有，这是你想要的婚纱设计稿，谢小姐。”

谢宁脸上的笑容僵住，她拿起那份设计图，眼神从困惑转为震惊。

“朝汐......你是朝汐？”她失声叫道。

顾临渊也皱起了眉，显然没料到这一出。

我曾以“朝汐”为笔名发布设计，这件婚纱，正是谢宁通过品牌方高价求购的“专属设计”。

我转向顾临渊：“顾临渊，你们都要结婚了，把离婚协议签了吧，对大家都好看。否则，城东那块地，你永远也别想开工。”

顾家最近在竞标城东的一块地，那是顾氏集团未来几年的重点项目。

而那块地，我也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这是我最后的筹码。

顾临渊的眸子倏然眯起，寒光闪烁：“林乔心，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我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是你早就想离婚了，不是吗？我只是想让我们都得到自由。”

他盯着我，眼神复杂难辨，薄唇紧抿。

良久，他吐出几个字：“我不想签。”

我早料到他不会轻易就范。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