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何时也跑了出来。
许是被直升机巨大的气流惊吓,此刻正狼狈地跌坐在不远处的草坪上。
脸色惨白,裙摆下,有鲜红的液体缓缓渗出,染红了她白色的裙子。
“宁宁!”顾临渊惊呼一声,下意识松开了手,疯了般扑向谢宁。
霍云廷抓住时机,立刻对驾驶员喊道:“起飞!”
直升机迅速攀升。
我最后看了一眼地面。
顾临渊抱着谢宁,嘶吼着叫医生。
那焦急与痛惜,是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
顾临渊,我们从此一别两宽。
6
不知过了多久,直升机缓缓降落。
舱门打开,一股带着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
我睁开眼。
眼前是无垠的碧海蓝天,脚下是细腻柔软的白色沙滩,不远处摇曳着青翠的椰林。
海浪温柔地拍打着岸边,发出规律的哗哗声。
这里......
和我小时候画在草稿纸上的地方好像啊!
那时我总幻想,自己有一天能去一个只有阳光和海风的小岛度度假。
霍云廷扶着我下机。
“喜欢吗?”他问。
我用力点头。
一座漂亮的白色别墅掩映在绿树中,面朝大海。
霍云廷带我走进去。
他从客厅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医药箱。
他让我坐在沙发上,熟练地打开药箱,取出药膏和棉签。
冰凉的药膏轻轻涂抹在红肿的脸颊上,刺痛感稍稍缓解。
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灯光下,他的睫毛很长。
“霍云廷,”我轻声开口,“谢谢你。”
他动作一顿,抬眸看我,眼神复杂,“对我没必要这么生疏。”
我垂下眼,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天,我就住在这座海岛别墅里。
霍云廷没有过多打扰我,只是每日三餐会准时出现,陪我一起吃。
更多的时候,他会坐在远处的沙滩椅上看文件,或者接听一些我听不懂的商业电话。
我常常一个人在海边散步,任由海风吹拂我的长发。
脸上的伤渐渐消退,心里的郁结也仿佛被这海风吹散了不少。
在这里,我体会到了前所从未有过的轻松。
这天午后,阳光正好。
我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海鸥在远处盘旋。
霍云廷端着一杯果汁走过来,递给我。
“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他坐到我对面,神色有些微妙。
我接过果汁,抿了一口,“什么事?”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那天谢宁流血是怀孕了。”
我端着杯子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随即恢复平静,继续小口喝着果汁,没有说话。
霍云廷看着我的反应,才说道:“宴会上那一跤,动了胎气。听说,胎像一直不稳。”
我终于抬眼看他,淡淡问道:“顾临渊呢?”
他不是那么在乎谢宁吗?此刻应该衣不解带地守着吧。
霍云廷对我倒是没有隐瞒。
“他?有些沉溺于酒吧,一直没去医院,具体原因,没人说得清,反正最后谢宁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