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只有第一年装装样子,给杜金花做过一双鞋。打第二年起,她怀了金来,人就懒了,后来又怀了银来,更是啥也没做过了。

陈二郎没说话。任凭孙五娘掐他,踢他,踩他,就是不为所动。

直到吃完饭,两人回屋,孙五娘扑上去跟他掐:“你为啥不理我?”她又是拧又是掐,大嫂发现了,婆婆也发现了,闹了好一个没脸!

“那么多人,怎么说?”陈二郎拉下她的手,皱眉道。就算再小声,但屋子就那么大,别人还真听不见啊?

孙五娘便道:“那你现在说。”

想起媳妇问他的话,陈二郎往床上一倒,枕着手望着屋顶,慢慢说道:“娘能说啥?让咱也给她买银手镯?咱也得买得起。”

好几两银子呢。

他仔细瞧了,娘戴的那个手镯,分量不轻,看着做工也细致,得几两银子才能买下来。家里除了宝丫儿,谁买得起?

大哥买不起,他分到手的十两银子,当场就给宝丫儿了。而自己分到手的十两银子,给了宝丫儿五两,还剩下五两。难道要用这五两去孝敬娘?

以陈二郎对杜金花的了解,她做不出来那种事。娘最骄傲的,别人给她才要,从不稀罕问人索要。

“是啊,宝丫儿手里有银子,她买得起。”孙五娘嘟哝着,往床边一坐,挤挤他,“你里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