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头都不敢放开了吃,陈宝音心中燃起冷怒。
“炸麻雀。”她说,低垂眼睛,把顾亭远做的事情,安在了哥哥的头上,“我哥哥为了讨我开心,抓了麻雀,炸来给我吃。”
“小酥鱼。”她又说,仍是把顾亭远做的事,安在了家人的头上,“我娘心疼我,特意跟村里人换了小鱼仔,做给我吃。”
倒不是哥嫂和杜金花对她的好,拿不出手。杜金花坚持给她吃鸡蛋,陈宝音知道这有多珍贵与难得,但江妙云她们不懂,只会唏嘘乡下当真穷苦,充满高高在上的怜悯和嘲笑。
她不会让她们嘲笑她的。做千金小姐的日子,陈宝音很清楚,有多向往自由和无拘无束。扯下昂贵的头面,换掉华美但束缚的衣物,肆意奔跑和大笑,她知道她们有多向往。
“是吗?”有位小姐不笑了,沉着脸看过来,不怀好意地问:“你的意思是,你在徐府的养母和养兄,待你不够好?”
她夸赞得意哥哥的疼宠、母亲的疼爱,不就是说徐家待她没有这个吗?
作者有话说:
晚安
? 117、胜仗
这个问题不好答。
倘若她说是, 那可就得罪人了,还要落一个忘恩负义白眼狼的名声。
若她回答,养父母待她同样好,也不妥当。将堂堂淮阴侯府与乡下农户相提并论, 本就是对徐家的践踏。
那闭口不答呢?更糟糕, 她们会把她往最坏的方向想。
“我几时说了?”陈宝音看过去,反问道。
她没说, 她们便不能给她安罪名、编排她。
果然, 见她不上当,那位小姐鼓了鼓脸, 又说道:“那你说,是徐家待你好, 还是陈家待你好?”
这还是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