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就像当年他父母还不成落魄时的样子。
“我们的孩子?何熙,你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贺诚年忽然蹲下身子,抬高着他的下巴,压迫信息素把Omega遏制的全身发抖,他仔细端详他憔悴狼狈的模样,另一只手指用指甲剐蹭着Omega薄弱的未被标记过的腺体。
“你为了给野男人生孩子抛弃我,不过三年时间把自己弄得又老又丑,他却连个标记都不肯给你吗。五十万,你是能陪我睡,还是能给我打一顿泄恨,我凭什么给你这样的贱人五十万。”鸢尾花信息素发出了苦味,像极了花谢后枯枝败叶的气息。
“打一顿,就能给五十万吗?”Omega努力克服AO压制,抬起头直视震怒的alpha。
“不能,但是睡一觉,或许……我会改变主意……”alpha把人直接抗上肩头,他以为Omega会剧烈的反抗让他放他下来,却没想到那人软下了身子,甚至唇瓣贴着他的后颈,随着每一步的晃动而似有若无地蹭着alpha的腺体。
他睡醒之后,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人捏碎了。alpha不愿意标记他,却用犬齿把他腺体周围的皮肤咬的红肿不堪。
他下床的时候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额头重重地磕在了棕褐色的实木地板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而床边有一张踩着鞋印的支票,大写数字写着“伍拾万元整”。他把支票放在贴着胸口的衬衫口袋里,缓缓撑着身子爬起来,靠坐在床沿边半晌才缓过神来。
出卖尊严和肉体赚来的钱,在汇入医院的账户时,像倾泻的溪水蜿蜒流入大海,连滴水声都没有就无影无踪。
周小溪出院的那天,揽着omega爸爸的脖子,怯怯地蹭着他的脸颊,说:“爸爸,溪溪以后,不生病。”
omega把儿子举高抱起,在空中转了一圈,放下来的时候身体的力气已经透支,苍白的面上带着红晕,说:“溪溪以后不用来医院了,我们家溪溪病好了,以后就是健健康康的宝宝了。”
“那爸爸呢,爸爸的病也好了吗?”周小溪捧着他脸颊,嘟起嘴巴吧唧有声地亲了一口,奶声奶气地问道。
omega不知该怎么回答,阳光顺着医院的大窗户打进来,晃得他迷了眼,他抱着儿子走过落满碎光的长廊,声音轻柔地说:“嗯。爸爸也好了。我们不用再来这里了。”
贺诚年就站在他们的身后,时隔三年,看到抛弃他的周何熙过的如此狼狈,他心里并没有畅快淋漓的舒坦,反倒因为看见周何熙瘦削却挺立的脊背而生出心疼。
他还记得那晚上,柔软的omega褪去外衣后,只剩下一把瘦骨,硌得他心口闷痛。他生怕自己动的狠了,身下的人就碎掉了。可藏不住任何温柔,又让alpha的颜面扫地。
于是这种又痛又恨的情绪把他逼疯,到最后他甚至都听不见omega的呼吸声。那人双眼发直地望着天花板,眼角簌簌落下的泪水才证明他活着。
就这样一路跟到了一栋破败的楼下,听着男人哄着小孩自己爬楼梯未果,抱着走几步就停下靠着墙壁喘气。他终于黑着脸冲了上去,把周小溪扛在肩上就往上走,冷声说了句:“几楼?”
“六楼。”omega沉沉地看了他一眼,他深知自己的身体情况,如果再抱着二十多斤的孩子爬上去,可能命就交代在楼梯间了。
他还不能死,他死了,孩子怎么办?
周小溪见是爸爸认识的人,也不再挣扎,他乖顺的趴在alpha的肩头,闻着他腺体传出来的鸢尾花香味,深吸了一口说:“爸爸,叔叔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