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先生……”

虞惊墨给他把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纱布解开,检查伤势,果然,小拇指到手背肿了一小片,青紫青紫的?。

“医生说,三天不能碰水。”田阮颤着手指说。

虞惊墨叹息:“没人打?你,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田阮更委屈了,“他们都说,我手劲大?,我就想试试。”

“第?一次试就找砖头,你当自己是武林高手,练成了铁砂掌?”

田阮垂下脑袋,“我再也不相信别人的?话了,我力气根本不大?,是他们太弱鸡。”

“嗯。”虞惊墨让管家拿来药箱,重新给青年的?手上?药,再薄薄地包一层纱布,“这几天我给你洗澡洗脸,你不要乱动。”

田阮生活不能自理倒是没有太大?纠结,唯一让他麻烦的?,就是不能右手写字。

虞惊墨给他脱下檀木串珠,看了眼他细白?的?左手,“写习惯就可以了,你先练习一下。”

熟能生巧,田阮练习了两?个?小时左手写字,从一开始的?别别扭扭,颠来倒去,到最后倒也颇为顺手。

虞惊墨夸他:“能习惯用左手的?人,都比常人聪明。”

田阮惊喜:“真的?吗?”

“嗯。”虞惊墨抚着青年圆乎乎的?后脑勺,看到他的?右手,难免眉心微蹙。

田阮醒着的?时候想这想那,顾不上?手疼,而?当他被虞惊墨搓圆揉扁、洗得香喷喷到床上?之后,他有意识地把自己的?右手臂放在床边,离远一点,这样就不会看到,不会影响美?观。

虞惊墨却小心地拿过他的?右手说:“会冷。”

田阮把手塞被子?里,问:“会不会有味道?”

“什么味道?”虞惊墨凑近闻了闻田阮清爽的?发丝,“香味。”

“我是说这个?。”田阮拿出右手,凑到虞惊墨鼻尖。

虞惊墨不动声色,“粽子?味。”

田阮笑起来:“骗人,明明是消毒水味。”

“还有桂花味。”虞惊墨嗅了嗅青年的?手腕内侧,轻轻啄吻,“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田阮哼唧:“那是沐浴露,你最喜欢沐浴露。”

虞惊墨低低地笑起来:“你吃沐浴露的?醋?”

“不行吗?”

“不知道醋加沐浴露是什么味?我想尝尝。”虞惊墨大?手一揽,便将青年捞到怀里,小心地掐着他腰身,“你别用力,我来。”

田阮像一块软绵绵的?糕点,卧在虞惊墨宽厚结实的?怀抱,冒着香喷喷的?气息,他抬起泠泠的?眼睛,“我都这样了,你还有兴趣?”

“伤到了手,又不是伤到了小田阮。”虞惊墨逗弄他,掌心摩挲着,指肚陷进青年窄瘦的?腰窝,细腻得仿佛将他吸附,“你的?小家伙挺精神?的?。”

田阮脸蛋红红:“才不是小家伙,是大?家伙。”

“好,大?家伙。”虞惊墨忍笑,“我来摸摸有多大?。”

田阮哼哼唧唧,脸愈发红了,身上?的?衣服也越发少了。

直至坦诚以对,被攻城略地,这场仗是无论如何都赢不了了。

第?二天,田阮带伤去见路秋焰。

路秋焰围观他的?手半晌,说了句:“都说傻人有傻福,你是聪明人有灾难。”

田阮:“……”忽然不想当聪明人了。

“慧极必伤,你看着也不怎么聪明,怎么就伤了呢。”路秋焰纳罕。

田阮把手收回来,“仅供观赏,不可亵玩!”

路秋焰笑了一声,“虞商呢?又去忙了?”

田阮:“不知道,一大?早就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