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斯这?人很高傲的,两亿应该不看在?眼里。”田阮违心地说。
别?说两亿,两千万摆到?田阮面?前让他离开虞惊墨,他都要?动摇一下。
杜夫人说:“小贺这?孩子绘画天分高,可惜生错了地方。”
田阮感叹:“是啊,如果他像虞先生一样六亲不认,至少能在?破产之前把自己摘出来。”
话?音落下,客卧安静得落针可闻。
田阮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
“六亲不认?”虞惊墨手上还削着专门给田阮吃的红苹果,果皮如同一条小蛇蜿蜒在?他修长的指尖,刀锋如雪泛冷光。
“虞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你比贺兰斯冷静果断、核心强大,一个人也能做好所有?的事。”
“那还是六亲不认。”虞惊墨嗓音如同玉石相击,好听?却冷,“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田阮急了:“我错了……”
“没错。”
“我错了……”
“我就是那样的人。”虞惊墨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瞳如同黑夜里的月亮让人沉静,“我这?个人是没什么人情味,就像一个商业帝国?赚钱的机器,我之前确实是这?么打造自己的。”
田阮愕然,虞惊墨的话?,和他第一次见到?虞惊墨时的印象简直一模一样,冷冰冰,不近人情,好像这?世上没有?任何事可以改变他。
究竟是什么时候,田阮不再畏惧虞惊墨,敢对着他撒娇,敢用脚丫子踢他,敢和他说最亲密的话?,做最亲密的事?
不知何时,别?人眼里的虞惊墨,和田阮眼里的虞惊墨产生了偏差。
虞惊墨没变,是田阮发现?了虞惊墨的更?多面?。
温柔的,平静的,纵容的。都是虞惊墨。
田阮还从未在?别?人身上体会过被纵容的感觉,美妙得像飘在?云端,他只需要?一个低头,就能看见地面?放满了棉花糖,只是为?了哄他开心。
“但我同时也是你的丈夫。”虞惊墨语气平和,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你说我六亲不认,这?其中?也包括你,你觉得我对你很差?”
“不是的。”田阮接住苹果咬了一口,腮帮鼓鼓,眼神?愧疚又?委屈,“我相信,你永远都不会给我毒苹果。”
这个比喻取悦了虞惊墨,他弯起?唇角,眼中?黑暗的坚冰融化成水,“嗯。”
杜夫人笑了笑,识趣的告辞,年纪大了,吃不了小情侣的糖,甜到?牙疼。
紧接着虞二一家来,说了些客套话?,虞啼倒是真情实感地羡慕:“小叔父你请了两天假不用去上学,真好。”
沈婉月拍了女儿一下,“说什么胡话?。”
田阮虚弱地说:“我倒是想去上学,可不行啊。虞啼,你一定要?珍惜上学的机会,别?像我……”
虞啼大吃一惊:“小叔父你怎么了?你别?死啊呜呜呜……”
田阮从被子里伸出手握住她,“答应我,好好学习,做社?会主义接班人。”
虞啼眼泪哗哗:“我一定听?你的,你别?死呜呜呜……”
其他人:“……”
虞发达和海明月来探望,根本没见着田阮的面?,他说:“如果海朝来的话?,可以见一面?劝学。”
“劝学?”虞发达不明所以,打电话?给海朝,结果当然是自取其辱被挂断。
海明月叫儿子来,海朝撂下一句“打工”就没了信儿。
虞惊墨还算给面?子,亲自来见这?对万人嫌夫妻,“我夫人需要?多休息,就不见二位了,心意收到?了,他不爱吃海参菌菇,拿回去给海朝补补吧。”
虞发达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