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手腕处的彼岸花图腾隐隐发烫,提醒着昨晚的死亡,并非她的幻觉。
“医生说......”陆厮年看到她这幅呆滞的模样,气得将报告摔在她面前,“除了几处轻微擦伤,你沈大小姐健康得很。”
漫天纸张掩盖住沈星棠的视线,她透过缝隙,只能看见陆厮年的眼神越来越冷。
“沈星棠,现在你连这种事都要撒谎了是吗?那些血是哪来的?特效妆?”
沈星棠闻言瞳孔骤缩,她想解释,但契约的力量让她无法说出彼岸花的秘密。
嘴唇颤抖了半天,她只能挤出一句:“我真的没有......”
“够了!”陆厮年一把将她从病床上拽下来。
后者踉跄着跪倒在地,膝盖撞在冰冷的瓷砖上,钻心的疼。
“你知道当我看见你满身是血的时候有多害怕吗?”
陆厮年的声音沙哑,眼底都是血丝。
“结果居然又是你精心设计的苦肉计?为了陷害蓁蓁,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沈星棠被他按着动不了身,只觉得昨天被撕咬过的脖子更痛了。
可还不等她回话,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只见陆蓁穿着一身最简单的白裙,红着一双美眸,不顾医护人员的阻拦直直冲了进来。
“哥,嫂子,都是我的错,你们别吵了。”
她抽泣着,单薄的身子跪在沈星棠面前,瑟瑟发抖。
“是我不该带藏獒去吓唬嫂子,是我不该出现在这个家里,但是嫂子,你怎么恨我怨我都没关系,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生命来陷害我?”
听到她这样说,沈星棠不可置信地抬头,正好就对上了陆蓁泪眼朦胧中,那一闪而过的得意。
“蓁蓁,起来。”陆厮年似乎也想起昨晚自己被沈星棠这女人所骗,居然还直接把养妹给推倒了。
他心中又是后悔又是心疼,忙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到了陆蓁肩上,“这不是你的错,你跪什么?”
说完,他转头再看向沈星棠时,眼神已冷得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看看你把蓁蓁都吓成什么样了?她这两天吃不下睡不着,一直自责。而你呢?居然还心安理得的躺在这装什么重病患者,你怎么好意思?!”
沈星棠看着眼前二人,一个居高临下地指责自己,一个躲在后面,鄙夷地看着自己。
她心中酸涩与愤怒并生,死死攥紧床单,直到指节发白,才缓缓说道:“如果你真的那么恨我,你可以主动解除婚约。”
那低喃的声音很小,但陆厮年听罢,却更觉得火冒三丈。
她沈星棠是什么意思?
明知道两人的婚约是自己母亲生前的遗愿,她让自己主动提出解除,是把他陆厮年,把整个陆家当成什么了?!
一股难言的,复杂的情绪,夹杂着丝缕委屈,瞬间涌入陆厮年心头。
他垂眸,眼神晦涩无比:
“我是不会和你解除婚约的,但你太不懂事,婚礼必须无限期推迟。”
“收拾好东西,今晚开始,你滚回老宅反省。”
7
夜幕降临,沈星棠被两个保镖粗暴地推进老宅大门。
“少夫人你可真是老宅的常客啊,才出去几天,又作死进来了。”
保镖们嘲笑着锁上大门,脚步声渐渐离去。
幽暗的老宅,瞬间只剩下沈星棠在角落发呆。
熟悉的霉味钻入鼻腔,混合着木头腐朽的气息,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就是在这里,她曾被囚禁了整整三十天,几乎快要疯掉。
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照在斑驳的墙面上。
沈星棠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