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捂着嘴装作才看见吃了一惊的样子:“呀!有?贼!”

“啊呀!这是怎么了?”宓凤娘演技也好,“咦,这不是裴大人吗?”

叶盏觉得奥斯卡欠爹娘两座小金人。

叶盏从他肩膀侧看过去,就看见裴昭。

他穿着蓑衣,明明这种蓑衣衣形臃肿,却仍看得清楚下?面劲腰挺拔,身姿端直。

裴昭也在?看她。

准确说,是看她手里举着的菜刀,在?灯光下?反着银光。

而宓凤娘夫妇还在?演戏:“怎么会有?个贼?真的假的?”

“天爷啊!真的是贼?”

叶盏:……

她默默放下?了菜刀:“爹娘,别演了,裴大人发现了。”

裴昭耳朵动了动,朝叶盏又看了一眼,虽然唇角还是绷着动都没动,但眼角多了丝笑?意。

叶盏也冲他笑?了笑?,雨夜喧哗的人群中,两人四目相?对,似乎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

叶盏忽然觉得耳朵有?点热,她不自然别开?脸去。

裴昭并未在?这里停留许久,很快就带着士兵们离开?了。

因着叶家灶房是发现犯人的地方,叶家人便有?幸知?道了点案件进展。

原来这贼才是宝箓宫至酸枣门?那几条命案的真正凶手!

宓凤娘可激动坏了,天刚亮就抓着瓜子就去找巷子里的街坊们聊天。

他们几个聊来聊去,拼凑出了案子全貌:

当?初抓到大食商人后大家便都想结案,谁知?大食商人抵死不认账。

司理?参军执意要结案,但裴昭坚持要彻查,索性请了法曹行参军帮忙继续追究这案子的来龙去脉。

就连大食番坊的番长都极为不满,跟开?封府抗议了几次。

但裴昭觉得疑点重重,顶着巨大压力继续审问,终于在?大食商人无意说的一句证词里发现了端倪。

他说:“入住番坊以来,有?位后巷里的人跟我?吵了几次嘴。”

第一次调查时没人把这当?回事,只走访了他隔壁邻居,没想到要看看他家后巷。

裴昭一查就发现了不对。

这位跟大食商人吵架的邻居苏生有?个营生,他在?文思院所属“四十二坊”中做工匠,专门?负责“犀作”。

而犀作工匠频繁接触犀牛角,技艺高的工匠能充分利用一点一滴边角料巧妙雕刻,可以说是偷藏些边角料无人得知?。

而案发现场也频繁出现大量犀牛角吊坠。

当?初大家都觉得牙犀为朝廷所定?下?的禁榷品,普通人手里没有?,定?然只有?外?来的番邦商人才会有?。

却没想到本朝的犀作工匠也能拿到。

再深入询问大食商人和其余街坊,才知?道这位大食商人每日里呼朋引伴,歌舞不休,常常深夜还在?莺歌燕舞。

大食商人们又喜欢喷香水用香料,整个家里气味刺鼻。

而大食商人家的后窗正好对着犀作工匠苏生的家。

苏生心灵手巧,但性格孤僻,没有?家人朋友,对清静的要求度很高,因此两人因为吵闹声和香料声吵了几架。

甚至打了一架还一度闹到了官府去,但因为大食商人的身份特殊,案件被移交到大食番坊的番长,那里有?类似外?交豁免权,这件小纠纷就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裴昭警觉,叫人开?始跟踪调查苏生。

再仔细追查才发现几桩案子案发前后都有?苏生身影。

因此正式开?始抓捕,苏生也是个机敏的,看见巷口有?衙差,立刻跳上了一辆路过的牛车,趁着雨夜在?城里逃亡。

跑到了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