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就?惨了,他被?行?进中的车辕撞了后背,膝盖被?狠狠撞击到地面上,手肘也一阵刺痛,应当是擦伤了,但他此时?顾不得检查伤口,已经被?马车拖倒在地,直接拖着?往前跑了。

叶盏用力挥动胳膊,发挥出自己生平嘴快的速度,同时?深深吸了口气,随后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大声叫喊:“救命!救命啊!走水了!走水!”

旁边府邸里的看门人?这时?候才留意到这边的动静,大门一开,呼啦呼啦跑出好多?家丁仆从:“何事?”

“我受你家管事邀请来?置办宴席,没想到他和人?合伙绑架我。”叶盏指着?倒在地上的管事。

家丁们好奇凑过去看:“咦……奇怪,这人?不是我们管事啊?”

“就?是,我们的几个管事都年纪大了,没这么年轻的。”

“是个生面庞。”

叶盏明白过来?,那应当是这歹徒假装自己是尚书?府管事来?骗取自己信任。

可?为什么呢?

要绑架来?讹诈钱财么?

她还没明白,巷子口立刻涌入大量衙差,上前就?来?控制那已经死了的“管事”。

叶盏这时?才一阵阵后怕,刚才的无畏褪去,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后怕。

她膝盖一阵阵发软,想走一步,却发现腿不听?使唤,只好原地蹲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家丁们也好心,站在后门往里面喊了个扫地的婆子,将叶盏搀扶到树荫下?,还给了她一个板凳。

叶盏无法走上前说明情况,只能坐在椅子上大声提醒衙差们:“他身上有尚书?府的名帖,还有府里的腰牌。”若不然?她也不会被?骗。

尚书?府家丁们闻言齐齐惊讶,七手八脚搜起了“管事”身上,果?然?搜出来?了证物。

“居然?是真的。”

“就?是我们府上的。”

“嘘不一定是我们府上的,要听?老爷怎么说。”

惊讶过后又夸起了叶盏:“当真是了不起。这都能跑脱。”

那群衙差们也边清理现场边称赞叶盏:“能从两人?手里逃脱,当真是好身手。”

“一般人?遇到这情形早就?吓死了,你居然?还能使刀。”

正在清点现场,巷子口马一阵嘶鸣,叶盏抬起头,却看到一个从未想过的人?裴昭。

他的确瘦了黑了,但眼睛仍旧神采奕奕,跨坐在车辕上,将马车赶了回来?。

原本受惊了的马被?他制服,那个“车夫”被?捆得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巾帕,就?那么原样拖在车辕上,硬是又被?一路拖了回来?,在地上拖出一条血痕。

走到近处,他跳下?车辕,招呼衙差:“将同伴也拖上去,送到开封府大牢。”

随后远远问叶盏:“可?还好?”却不等叶盏的回答就?先上下?打量她周身。

叶盏没事,就?是手腕拧了一下?,不过没伤到,她想说话却只觉喉头一梗,说不出来?,只活动下?手腕,仰头看着?他,示意他自己看。

裴昭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回,确认她手腕没问题后才点点头,他却不过来?,先喊路过看热闹卖水的小摊买了一壶水。

请衙差帮自己倒水仔仔细细洗手。

围观看热闹的闲汉们调笑:“这官爷这么讲究?杀个人?要先洗手?”

裴昭没搭理他们,倒是衙差们示意他们肃静:“开封府办案,不得喧哗。”

“原来?是开封府啊?”“这位官爷刚才那箭使得好,我在屋顶修瓦片看见了,赶紧过来?凑热闹。”

“是啊,站在那墙头,从上至下?,嗖嗖嗖几箭,当真是神勇。”

裴昭置若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