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浔垂眼看着他在登记簿上写下自己的姓名。

他拿着药,走出了医务室大门。

“叶浔?”抬头便看见一前一后走过来的姜鸣轩和姜义,两个人目光落到他手上,“你怎么了?”

正好,叶浔也懒得再回去面对纪彻,直接把药丢给姜鸣轩,姜鸣轩稳稳接住,看了眼便了然道:“阿彻胃病又犯了。”

“药我已经买了,你们交给他。”叶浔不打算浪费时间,他走开一步,姜义不急不缓的挡了过来,低着头,笑着看他,“不行哦。”

“既然是纪哥让你来买的,就得你交给他。”看了眼叶浔瞬间冷下来的脸色,他语气放的有些轻:“……你跟纪哥怎么了?”

伸出手,他想拂去叶浔额发上的水珠,叶浔有些厌烦的偏了下头,后退一步,没有看他:“要走就赶紧走。”

拎着一袋子药,叶浔在两人的跟随下回到教室。

纪彻还坐在原先的位置上,他额发被冷汗浸湿,黑沉沉的眼睛看了过来,气息有些紊乱。从桌前直起身的动作就像一头正在遭受折磨的兽类,因为病痛而宣泄着身上的烦躁。

叶浔把药丢给他,回来的路程他走的不快,但雨势太大,到底浸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角,他拍掉肩膀的雨水,手腕上被姜义抓出来红痕一闪而逝。

纪彻拆开袋子,看见里面的止疼胶囊也没有任何意料外的神色,他掰开锡纸、咬下胶囊,没有喝水,干脆地咽了下去。

姜义和姜鸣轩还守在门外,叶浔皱眉收回视线,问他:“还有事吗?”

“嗯,”纪彻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手怎么弄的。”

真是有够无聊的,叶浔不明白现在话这些家常还有什么意义,“你不知道?”

纪彻没有说话。

叶浔道:“那你可以问问姜义。”

纪彻无声与他对视,止疼片没这么快起作用,他还是站了起来,比叶浔高了近一个头,阴影自他身上洒落,压迫感十足。

他抓住了叶浔的手腕,扣在桌面,叶浔被迫弯下腰,只平静又不耐的与他对视,“又要干什么?”

“你似乎对我有很多误会。”纪彻道。

“原来是误会吗?”叶浔笑了,笑容不及眼底。湿润额发垂在他眼前,他眼眸一片乌沉,极为黑浓的颜色,眼皮却薄的能看见细小的血管纹路。

纪彻唇边也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低头看着他,说:“确实不是。”

他慢慢靠近叶浔,凑得很近,温热地鼻息几近交缠,纪彻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恶劣而阴冷,“所以,我必须不幸的告诉你。”

窗外忽然划过一声惊雷。

轰隆巨响

纪彻的声音便在这道雷声中响起,“我也后悔了。”

“你想从我身边离开,没那么容易。”

“砰!”不同于刚才遥远的雷响,此时这道声音正正响在耳畔。

叶浔本就因为愤怒而急促的心跳霎时漏了一拍,他和纪彻不约而同的侧头看去,唇瓣似乎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来不及细想,杜逾白惊慌失措的脸映入眼帘。

下一秒,“兹拉兹拉”的电流声穿过耳膜,灯光仅闪烁一息,整栋楼瞬间熄灭在瓢泼大雨中。

路灯骤灭、窗帘飞舞。

耳边只剩下雨水砸向窗户的沉闷响声。

一切光亮消失,叶浔顿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不妙,就像曾经校庆期间礼堂二楼突然停电一样,这让他连眼前的纪彻都顾不得了剧情?意外?亦或者是什么别的突发情况?

杜逾白的声音响起:“……我、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

他急匆匆偏过了头,另一道脚步声自他身后出现,不急不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