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修。”

应修立刻抬起头,“嗯?”机警的像竖起了耳朵。

叶浔莞尔,不再说话。

等应修又一次要去给他接热水时,叶浔摘下了棒球帽,看向帽檐深处的刺绣。刺绣藏在隐蔽的角落,为防丢失、或者和他人搞混,是一个‘叶’字。

不论丛林还是都市,小狗似乎都喜欢叼着喜欢的东西回窝。

“……”

安杰利忍不了了,一点也忍不了了。

这种时刻被人抄袭、复制、粘贴的感觉,这种后背凉凉、就像没穿衣服的感觉,这种从创意到日常都被人模仿的感觉在混血男又一次学习他给女朋友接热水后,他深吸一口气,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这对兄弟来者不善。

不不不,是兄弟里的弟弟来者不善……只是简单的模仿吗?不会这么简单,接水吃饭有什么好模仿的,而且全车厢那么多人,为什么就盯着他一个。

最好的情况是闲的没事干。

最坏的情况那就多了去了……安杰利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他决定找个没人的时间,好好跟对方谈一谈。

机会来得很快,一晃的功夫,车厢灭了灯,已经是夜晚了。

旷野之上缭绕着湿冷的雾。

忽然的颠簸让半梦半醒的思绪彻底醒来,女朋友依偎在肩头,睡得正沉,安杰利轻手轻脚挪开她,直奔茶水间。

这一路大脑思索了很多种可能。

当他气势汹汹、毅然决然走到茶水间门外,准备推门时,他听见了一阵交谈。

“我的帽子,为什么在你那里。”隔着一条缝隙,月光清浅,像一层薄纱,斜倚在窗边的身影修长,五指松松转着帽舌,他声音虽然含笑,但透出不容人沉默的质询,“应修,说话。”

……叫应修吗?

略带狐疑的目光挪到另一头,不似在他身后排队时冷漠锋利的模样,应修微微僵硬地挺直了后背,语气也局促:“对不起。”

叶浔:“还拿了什么东西。”

“……网球,”应修有问必答,眼睑低垂着:“两个。”

门后那道影子踩着飘忽的步伐离开了,似乎很是凌乱连兄弟的东西都又拿又抢,或许是某种怪癖吧,算了,不追究了。

敏觉的感应到外人入侵,应修准备上前查看,叶浔叫住了他,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沉晦,戴上了帽子,眼下最后的光芒也消失了,“我第一次被傅启泽下.药那天,梦见凯撒亲了我。”

“是。”

“然后你也亲了我。”

应修一愣,不明白叶浔要说什么,但他下意识上前一步,抓住叶浔的手腕,灰蓝色瞳孔也审视的划过叶浔的脸,“……是的。”

“应修,”叶浔似是在斟酌,缓慢的提出:“击剑馆那天,其实是我的错。”

应修彻底僵住,五指不自觉用力,直觉告诉他,叶浔可能要说出一些让他茫然、不适的话语,可他无法自我辩驳,因为叶浔自始至终在看着他,从未有过的温和。

“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情况,自顾自将你想象成不堪的人。很抱歉。”

“时间或许不多了,”叶浔笑了下,“我是说,快要到斯夫托尔曼了。直到现在,你依然认为年少时那个救了你的人是我。”

应修绷着唇,整个人像蓄势待发的弓箭,他在叶浔面前一贯温顺、听话,只有在提及小时候的救命之恩时,会显现出极端的偏执,“是你。”

“哥,只是你。”

“在庄园那段时日,或许是整天无所事事,我零零散散记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印象里年少时我确实救过一名小男孩,但之后的生活太忙碌了,细节我已经记不清了。”

应修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