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浔总是匆匆,从他的世界一晃而过,连应修妄图维护的那段少时绑架的经历,最后也被证明与叶浔无关。
他与叶浔,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他似乎也永远无法像纪彻、傅启泽、路易那样,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叶浔的视线中,引他情绪起伏,或厌烦、或不耐。
叶浔是他的锚点。
是他固执的、想要牢牢抓住的,唯一的安宁。
但是现在,有另一个人出现了。
向星野。
一个妄图越过他、怀揣着同样经历与渴望的入侵者,就像叶浔话里说的那样,只要他想,所有人都能叫他‘哥’。
这样的关系随时可以泛滥成灾。
他之于叶浔,或许连最后一丝引他怜悯的特殊之处,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应修垂下眼睛,一步之遥,叶浔的动作粗暴而简洁利落,扯住他的手腕、强迫他在剧痛之中松开手。
顺从的松开对他的束缚,应修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低头望着他。
他声音很轻,额发垂在眉眼前,显得莫名听话:“亲过你,也算没关系吗?”
正匆匆离开的叶浔脚步一顿,带着几分匪夷所思,他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一边揉着手腕,一边侧过身,“……你说什么?”
应修弯腰捡起被自己丢在地上的面罩,像是单纯的演示,又像是服从命令的画面重演。
他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垂敛的眼皮洒下一层阴影,轻轻举起面罩,吻了下面罩唇部的位置。
黑色面罩泛出冰冷坚硬的质感,而应修侧身站于灯光下,浓长身影拖映在地面,他头发散乱,始终在看叶浔,“就是这样。”
“哥,我们有关系。”
不再是口头上轻飘飘的联系,不再苍白无力。
他早该如此。
应修想。
早该与叶浔建立一段从此牢不可破、再也插不进第三人的新关系……仅是如此简单的想一想,便有拨云见月、豁然开朗的感觉。
心底也隐隐发烫,紧张到掌心出汗。
应修抓着面罩,微微屏住呼吸,一丝一毫也不想错过叶浔的表情。
那是一段明显浮于叶浔脸上的空白。
很久之前,梦境里被凯撒舔舐唇瓣的场面,此时变了味道。
不是凯撒,不是疲惫之下的胡思乱想。
是那天深夜的实验室里,落在他唇瓣上切切实实的吻。
“……你们四个真是,”短暂地愕然过后,叶浔脸色阴沉,即便已经是过去发生的事,他还是难以忍受、厌恶地皱起眉,不再去看应修,转身大步离开:“一样的恶心。”
“……”
俱乐部外风雨飘摇。
小路尽头两道身影走在树下,一道虚弱的弯腰,另一道又气又恨的抬手搀扶,向迢迢裤腿沾了泥泞,咬牙切齿:“你个蠢货,他们让你来俱乐部你就来,哪天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
向星野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他闷咳着,小腹处有明显的淤青,脱力地瘫软在向迢迢身上,他神情轻松坦然,显然完全没把刚才的教训放在心上:“一点小事。”
“你就嘴硬吧,”向迢迢怒道,“还有,你一直走这么慢做什么,待会儿雨下大了。”
向星野再次回头看了眼击剑俱乐部,庄严耸立的场馆空无一人,大门敞开,却无人进出,他心不在焉的收回视线,回忆着先前的无意一瞥:“你之前说,你来找我的时候,看见有人进了俱乐部侧门……”
“嗯,有特优生学长告诉我你在击剑俱乐部,幸亏他们心善,不然还不知道你这个笨蛋该怎么回寝室。”向迢迢心生不安,“他们为什么要找你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