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唇唇角有深色的印痕。
纪彻还站在阴影中,静静看着他。
他今天穿着深色夹克,身形被勾勒得高大、修长,四周是雾蒙蒙的水汽,雨水敲打着地面,连不远处的人声也被阻隔。
“你到底要说什么。”叶浔心平气和地问。
纪彻道:“和他一样。”
叶浔微微皱了下眉。
“我的意思是,”像是在解释,纪彻抬起眼皮,与他对视着,一双眼睛黑沉:“在约克逊见到你的时候,路易是怎么说的。我和他一样。”
他很平静,出奇的平静,看着叶浔,目光一点点将叶浔从上扫到下。叶浔脸色苍白,疲惫而又困倦,身上的衣服应该在机场烘干过,还有些灰尘痕迹没有消失。
他背着背包,简简单单站在光线下。
除了唇边伤口,没有明显的伤痕、或者颓态。
投映过来的目光、垂敛的眼睑,微抿的唇瓣、不自觉蹙起的眉心,都与在学院时并无不同。
仅看他的神情,不会有人猜到他刚经历过一场战乱。
并且失联了近二十个小时。
永远拨不通的电话、无机质的女声、沉默而短暂地挂断,这些似乎仍徘徊在耳边,合着潇潇风雨,变作叶浔的一声询问。
“你们又要在福尔曼做什么。”
是他一贯的作风。
粗暴、冷厉的阻隔所有情愫。
将一切意味不明地‘目的’,定义为‘利益’或者‘为了家族’。
应该是从前跟在他身边时,目睹了太多暗流涌动、强权在上,潜移默化间留下了思想烙印,纪彻想,早知道,就该教他一些好的。
安静了片刻,他很轻地垂眼笑了下:“叶浔,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叶浔审视地看着他。
就像纪彻的技俩在他面前无处遁形一样,过于了解对方,导致某些话题不用摆在明面上,也不需要延展和解释。
“我来福尔曼,是路过。”纪彻道。
一片寂静中,他起身从阴影中走出,步步靠近叶浔,高大的身躯投落斜长、静谧的影子。
身后便是喧哗的大厅。
人来人往,夹杂着急切的跑动。
在距离叶浔一步之遥的地方,纪彻停了下来,“无论我说什么,你应该都不会想听。”
“艾西莫林药膏对消毒杀菌很有效果。体检处免费发放,你可以去领一支。血压、心电图耗时不长,高强度运动后检查这两项有益无害。”
“至于路易这个暑假,他不会再来福尔曼。你不用担心。”像是某种交代,他语速始终平缓,却面面俱到:“傅启泽目前自顾不暇,应氏在部署南方新能源产业链,应修也没有空闲。”
站台忽然涌进来一群人,男女老少、穿着各异,其中一名青年身量高大,穿着政府公务人员的马甲衬衫,手边匆匆拿着一柄伞,焦急的左右察看。
是王知安。
他已经到了。
叶浔收回视线,看向纪彻,没有同意、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简单问:“还有事吗?”
纪彻沉默下来,直到他从身边经过,擦肩而过的瞬间,才忽然伸出手他五指宽大、温热,很轻地抓住叶浔的胳膊,隔着薄薄一层衣料,温度似乎都在交融、又在叶浔皱眉看来前收起。
“最后一句话,”他道:“暑假愉快。”
联盟东部各大洲,因为经济发达,所以假期也很多。
每年七月、八月都有搭桥假,两个假期如果离得很近,中间的工作日也会因为‘搭桥’变成假期。
这样的暑假往往代表着阳光、沙滩、椰子树,婚假和旅行。
贺水节、捕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