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没有说话,道路两侧安装后临时休息用的长椅。
叶浔微垂着眼睛,坐在长椅上,显得格外地沉默。他在想办法,路易绝对不可以被抓住,约克逊州叛.党已经掌握主动权,如果路易再落到这群人手里,事态会更严峻。
事实上,这些政治博弈与他无关。
约克逊州是否沦落、被拦截的公民是否会被派上战场、一双双惶恐的眼睛最终的归宿是什么,都与他无关。
现在他身边坐着的是一个定时炸.弹。
这个定时炸.弹会将水搅浑,将战局扰乱。
换路也会带来不确定性,路上如果因塌方或者河流阻断而返回,一定会耽误更多的时间。思来想去,叶浔对路易道:“你跟我来。”
路易观察他的表情,带着些许莫名的期待,他跟在叶浔身后,看着叶浔一路观察周围的环境,最后找到一户已经被破坏过的房屋。
外观破破烂烂、小汽车也被扎破了轮胎,正常逃离的人群不会浪费时间去扎轮胎,这户人家看来有其他渠道,确定自己能离开的同时,也将私人财产全部损坏。
叶浔警惕地领着路易走进房内,放眼望去,一片狼藉。
路易似乎觉察到不对,不动声色地垂眸看他:“我们来这里是要……?”
“不是我们,”叶浔拉开还算完好的卧室门,示意路易进去,他将艾莉莎从路易怀里接过来,牵在手边:“你放心,我们两个逃出去后会叫人来救你。”
站在光线昏暗的屋内,路易慢慢侧过头,棒球帽洒下的阴影将他覆盖,卧室大床完好无损,但一地台灯碎片,艾莉莎看不清他的表情,莫名有些紧张地躲在叶浔身后。
她悄悄探出头,看着眼前这个明明一直笑吟吟、很温和的大哥哥。
路易似乎觉得有趣,他干脆坐在床边,笑着抬起头,直直盯着叶浔:“你要丢下我?”
叶浔语气没有变化:“是出去找人来救你。”
“哦,”路易道,“这样就算我被发现,应该也牵连不到你们。”
叶浔:“你是德尼切尔家族的继承人,就算被发现,他们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所以我就该被你抛下?”路易很平静地,又问。
他脸上渐渐的没了笑意,似是觉得索然,才会丢下飞机和身份,来陪叶浔玩患难与共的游戏。
叶浔的语气也很平静,“希望你清醒一点,你的身份行走在约克逊,是灾难。”
一种难言的空白和酸涩涌上心头。
路易垂下眼睛,头顶的棒球帽一瞬间压得他喘不过来气,偏偏他姿势轻松的撑在床边,金发微微垂落两缕发丝,令他的五官看起来更加温和、完美。
他就这么看着叶浔,笑容湮没在晦暗光影下,静静的:“如果我一定要和你们一起走,你会怎么做。”
叶浔从背包里拿出香水瓶。
他摸了下艾丽沙的脑袋,让她转过身。看着他面对艾莉莎时温和、耐心的眼神,路易缓缓敛了笑意。
他当然知道叶浔的背包里放了哪些东西,甚至、连叶浔手里的香水瓶是什么,他也知道。
皇室秘药。
傅启泽曾炫耀似的对他们说,叶浔很聪明,一周便研制出了正品。
显然,这瓶药水是叶浔用来防身的,原来他在叶浔眼里,始终都是需要警惕、戒备的麻烦,不,是灾难。
叶浔一步步朝他走来,光影掠过他修长的身形,他的眉眼不起波澜,冷静的低垂,一只手抬到他面前。路易忽然觉得无聊、一切都很乏味。
他确实该被叶浔迷晕,然后让一切重归正轨。
隐藏在屋外的保镖们随时可以送他乘坐飞机离开约克逊,飞机正‘因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