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浔曾经试着研究过秘药的配方,但里面居然只有各种植物汁液,外加一些分析不出成分的药水,如今看来,药水的主要成分果然和化学试剂有关。

二甲基亚砜、聚乙二醇、Trizol、苯酚、丙烯酰胺……即便经过稀释和加工处理,用量还是很可怕。

不愧是皇室,只要把人都杀了,自然也就能防身了。

真正让叶浔感兴趣的,是秘药配置的过程分为低中高三种强度。曾经的首席安全官到底运用的什么原理,能让高强度杀人的药剂,在低强度剂量下仅造成致\幻、晕眩、失去知觉的效果。

他心神全部集中在纸张上,眼神专注,手指下意识运笔记下几行方程,开始试着解析。

上一秒还能冷着脸说不感兴趣,下一秒便全神贯注投入进去,眼也不抬一下傅启泽憋在胸口的郁气无处发泄,冷冷盯着他看了几秒,走向书架,开始翻书消磨时间。

不过十几分钟,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

纪彻一身寒气,额发眼眸颜色幽深、漆黑。从光线暗淡的室外走来,他身形挺拔、落拓,拿着信封式的文件夹,自然地穿过排排座椅,停靠在叶浔桌边。

“昨天的照片,你走得太快,漏拿了两张。”嗓音有些低,他将信封推给叶浔,“玛丽托我带给你。”

叶浔回过神,接过照片。

“昨晚彼得堡医院接受了一名呼吸困难病人,患者腹泻十天,气促,乏力两天。”纪彻道,正要继续观摩秘药配方的叶浔抬头看来,黑框眼镜下的眸色乌沉、平静,像一团化不开的墨。

他显然进入新的思考领域,纪彻没有与他对视,垂着眼睑,不急不缓的:“血常规结果显示三系数值正常,淋巴细胞分类高达90%,既往病史为感染HIV五年。”

叶浔道:“我对医学领域不太熟悉,不过听起来这个症状应该是HIV感染合并马尔尼菲蓝状菌病的混合型反应?”

纪彻道:“是。”

“医院已经及时调整治疗措施,进行抗真菌治疗。你如果要写马尔尼菲篮状菌病理方面的理论研究,最好不要和HIV感染症状混淆。”

言尽于此,叶浔看他一眼,对他点了下头,道:“多谢。”

“不客气。”纪彻说。

他没有多停留,径直离开叶浔身边,经过书架时,似乎才发现傅启泽也在。半靠在栏杆旁,傅启泽低头看着他,轻嗤一声,“这么巧啊?”

“是很巧,”站在台阶下方,纪彻看着他的穿着,很轻地挑了下眉,“启泽,你这身衣服……”

傅启泽:“是比你显得年轻不少。”

“嗯,”纪彻赞同道,“像年轻了十岁,你让我想起了我的远方堂弟堂妹。他们在你这个年纪也很喜欢打扮。”

傅启泽皮笑肉不笑道,“阿彻,你也该适当的换身衣服改变风格。总是一身黑,最新一项研究数据表明这样的穿搭会影响旁观者的心情和大脑活跃度。”

纪彻似乎感到有趣,笑了下:“像你一样每天不重样的戴耳钉?”

“你古板守旧的思想让我替你感到惋惜,”傅启泽说,“或许下次见你,我和叶浔都该戴上耳罩。”

纪彻缓缓眯了下眼睛,他已经在联盟境内追查研究过皇室秘药的老人,想从他们手里得到助使耳洞愈合的药水。

傅启泽的耳洞年年都在各类大型庆典前‘自愈’,靠的就是药水,等到庆典结束,他一般会重新再打。

至于这种药水他会不会给叶浔。

答案显而易见。

换做是纪彻,他也宁愿忍受叶浔的厌恶,让这样永不消逝的印记继续留在叶浔身上。

“我对耳钉没有意见,只是不推崇罔顾他人意愿的行为。”他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