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纪彻顿了下,他指腹摩挲着冰凉的刀叉,“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如果我刚才的问法让你感觉到冒犯,那我向你道歉。抱歉。”
圆桌附近的再次没了声音,又略显僵硬地重新响起驴头不对马嘴的交流。
嗡嗡杂杂。
叶浔盯着纪彻,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会不知所措,然而他只是冷冷扯了下唇,“你的道歉就和你的承诺一样不值一提。”
直到这时,纪彻才展现出一丝真实的情绪,“答应你的事情,我应该都做到了。”
“如果你所谓做到的方式,是推波助澜、冷眼旁观,那我无话可说。”
永远不可能做到和叶浔心平气和的共处一室,这是很久以前纪彻便得出的结论并非外界原因,而是叶浔本身故意的激怒和排斥,“不要再继续这些把戏,叶浔。你清楚我的手段,我也清楚你的目的。从得罪傅启泽和路易起,你就打着将我们三个全部甩掉的念头。”
“真可惜,”他也冷冷地扯了下唇,幽黑深邃的双眼紧盯着叶浔,看着这张脸上毫无波澜的变化,嘲道:“好像又失败了。”
确实是一场豪赌。
赌纪彻不会为了他和傅启泽、路易杠上,也堵纪彻会在他惹的大麻烦里失去对他的关注和兴趣。连去年针对身体的欺凌都能忍受,何况是针对精神、不痛不痒的压迫。
距离自主招生考试还有三个月。
叶浔必须、也一定,要将这几个不确定因素甩掉
他坐在窗边黯淡的光线下,侧颜如被雕刻出的冷硬雕塑,不再故意做出尖锐的姿态,道:“是很可惜。”
非常、非常可惜。
纪彻再次压下起伏的情绪,叶浔显然懒得再和他说话,黑框眼镜架在他的鼻梁处,洒下的阴影令他看起来百无聊赖、十分冷漠。
“圣德尔是一个时刻在充气的气球,你置身其中,手段激进,我保护你的行为只会让傅启泽、路易愤怒,加快充气引爆的进程。如果不让他们发泄,你早晚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被炸得粉身碎骨。”
“你就是该吃点苦头,叶浔。”
“少对我进行批判,纪彻,”叶浔冷冷道,“你们四个对我的感情让我感觉恶心,现在看来我的下场和粉身碎骨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