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地将计划本拿出来,与她商讨逃跑细节时,阿莉忽然凑过来,亲了亲他的额头。

她在笑,一种解脱而又明媚的笑容,“真好,我们启泽和皇室不一样。”

“……这就够了。”

他看不懂她含泪的眼睛,“这样就够了。”

那天深夜。

他在睡梦中被古堡的尖叫和脚步声惊醒。

小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没有人再顾及他大皇子的身份,城堡乱成一团,女佣们尖叫痛苦、侍者无头乱窜,送他前来城堡的安东尼爵士泪眼模糊。安东尼爵士找到了他、牵住他的手,没有避讳,他带他走到后院的湖泊旁。

所有人都在尖叫、跪在地上,祈求他离开这里。

而安东尼爵士却蹲下身,第一次,他做出这样失礼的动作,压着他的肩膀,苍老而温和地告诉他,“殿下,这是你母亲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你自由了。”

宁静美丽的湖泊倒映出一轮弦乐。

乌云散去、天际分明。

“她的衣服四散展开,使她暂时像人鱼一样漂浮在水面上,她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哼唱着古老的歌谣,好像一点感觉不到处境险恶,又好像她本该生长在水中一般”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