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所爱之人做出牺牲,是皇室成员无上的荣耀。”
“……”乔凡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慢慢地、他伸出了手。
薛从涛震惊地看着他,睁大了眼睛
果然。
傅启泽无趣地垂下视线。
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在进行筛选。
经验老辣的礼仪官们只需要一眼,便能看出一个团队里羁绊最深的两人。
他们或许是亲人、友人和恋人,关心在意彼此,认领了不同的身份卡,而后将在欢喜中迎来一场为彼此不断退却、让步的残酷旅程。
“公主殿下其罪一:谈吐不雅。戒一;
公主殿下其罪二:举止无礼。戒二;
公主殿下其罪三:行为失序。戒三。
维多利亚二十一年,4月8日,上午,小雨。礼仪官:芬妮、劳伦斯爵士。”
手持厚重书籍的劳伦斯爵士低头,拿起羽毛笔,在白纸页上记录。
芬妮夫人冰冷的目光藏于镜片后,她盯着低头的乔凡,高高在上、挥起手腕戒棍划破风声落下,陡然间,摊开的手心一把抓住戒棍!
巨力袭来,室内气氛急转直下。
“都给我滚!”乔凡用力甩飞了戒棍,在芬妮夫人惊愕地注视中,反手扯下假发扔到床上、顺势踢掉让他不爽的高跟鞋
“公主殿下!!!”
“不可无礼、不可无礼啊”
“还想打我,真是笑死人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乔凡恨不得撕了厚重的裙摆,奈何这衣服穿着太复杂,他根本找不到拉链,薛从涛憋笑,挡在两个礼仪官面前,“那什么,不可无礼,大早上的,和气生财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乔凡还不解气,他眼底阴冷的怒意尚未消失,又是踹桌子又是踢板凳,傅启泽侧身避过一个横飞过来的抱枕,看着眼前这两人大闹卧室,接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推开礼仪官,朝着门口走去。
印象中薛从涛一直是个谨慎老实的性格,尤其在纪彻面前,每次都像个不会说话的鹌鹑,现在竟也很有底气的摔下了帽子和围裙。
就像知道某个人一定不会生气。
并且会一如既往温和的看着他们。
推开门的瞬间,光线投射进来、乔凡嗤笑一声,脸上的表情神气又傲慢,“……真是搞笑。”
“我就算把你们的起居室掀了,叶浔也会来救我。说不定,他还会夸我砸的好。你们哪来的自信威胁我。”
“喂,”薛从涛小声提示:“是救我们,还有我啊……”
“无聊死了,走了!”乔凡推开门。
劳伦斯爵士和芬妮夫人静静看着他们,两人刚经历一场跌宕起伏的“战争”,一个假发歪了、一个眼镜碎了。
确定两人的身影离开室内。
他们这才追出了卧室。
乔凡和薛从涛此时定格在楼梯中央,面对着前后无数包围过来的黑衣侍者。
人影绰绰、暗沉无边。
他们像黑色海洋里两个斑斓的小光点。
“公主殿下,”熟悉又惹人厌烦的声音传来,乔凡咬紧牙关、阴郁的回过头,劳伦斯爵士站在楼梯上方,背对着天光,对他们道:“恭喜您和您的小队,成功开启新支线剧情。”
“戒室。”
“皇室守则第十条,贴身仆人有监督、听从礼仪官命令的职责。”停顿了下,劳伦斯爵士忽然转身,对室内看不清表情的傅启泽行了个以示尊敬的屈膝礼。
而后,才继续平静无波道:“鉴于您的两位贴身仆人,皆没有执行到监督职责。现在,他们需要和您一并进入戒室。”
“请和我们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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