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背着杜逾白要跟上,两个保镖忽然过来,从他身上接过虚软无力的杜逾白,“你们干什么?”
“送二位去医院。”被他避开,其他人也不显得生气,态度仍然礼貌。
宁逸凡这才放下疑心,杜逾白却喘息着问:“去医院,还需要开车吗?”
“对啊,只是发烧而已,去校医院就可以了。”
保镖看着他们二人,笑容不变,越发恭敬地:“校医院设备简陋,杜先生,您身份特殊,还是谨慎为好。”
又看向宁逸凡,保镖说:“宁先生,您要陪同吗?”
“当然。”宁逸凡想也不想的点头。
黑色轿车缓缓驶入树林,车窗后摆放着通行证。
圣德尔不允许任何汽车入校。
白底黑字的通行证显得庄严而醒目,杜逾白莫名感到一阵不安,而宁逸凡已经坐进轿车,朝他招手,“不能拖了,逾白,小病万一拖成大病就不好了,我们快走!”
一滴雨水砸落。
杜逾白抬头看了眼天空,墨团似的乌云压在头顶,收回视线,周围人对他投来礼貌温和地注视,他又有些晕乎乎的,在一众“杜少爷”的称呼下,艰难地上了车。
汽车开着近光灯,低调地穿破黑暗,朝外围驶去。
*
深夜的实验楼坐落在静谧黑暗中。
没有回寝室,叶浔就近去了实验楼。撑伞的手洇湿,他头发微乱、摘掉眼镜,擦干后放回盒子内,换上干净柔软的常服,他打算明天中午再回寝室洗衣服。
当然也可以在隔壁更衣室手洗。
但晾干会很慢,还是寝室的洗烘一体好用。
实验室的卫生一向由他本人清理,叶浔习惯在做这些琐碎小事的间隙,思考问题。
他复盘起今天的经历。
如果剧情走向顺利,那么确实可以说是一箭四雕的好计策。
纪彻会因为怀疑他依附自己的动机而厌恶他、应修会在之后发现真相转而追随杜逾白、傅启泽和路易本就对杜逾白颇多关注,一切照旧。
作为杜逾白的对照组,他的存在感将在今天之后降至最低。
不过还是出了点小岔子叶浔扫地的动作微顿,纪彻居然会浪费时间去查这件往事。
叶浔从不认为他是会多管闲事的性格。
只有一种可能,在真相未明前,纪彻便对‘他’与应修的往事很感兴趣。
这种居高临下、傲慢地掌控感,与之前在教室里妄图触碰他唇瓣的画面隐秘重合叶浔感受到熟悉的危险。
他不会给纪彻任何踏过警戒线的机会。
堪称直白的询问是他给纪彻上的枷锁,对付这种掌控欲望很强、从小就没怎么被顶撞过的大少爷,从他们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下手,最为简单。
估计接下来一段时间,纪彻都不会想看见他。
未来可能获得的平静生活令叶浔心情还算不错,他打开门,准备将垃圾倒去隔壁卫生间。
出乎意料地,楼道昏暗不明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影。
叶浔看见了应修,应修浑身湿漉、外面又在下雨,他深黑的制服包裹着身体,蹲在黑暗中,只露出一双灰蓝色、黯淡的眼睛。
下意识抓紧拖把,叶浔后退一步:“你怎么在这?”
不太对劲。
他迅速想着各种可能,应修这个行动派……现在不该陪护在杜逾白身边?
应修站起身,没有说话。
军靴一侧沾着泥土,估计已经来了很久,他隔着走廊,盯着叶浔,像是想说什么,又继续保持了沉默。
他让叶浔感到头疼。
叶浔想到了一种可能,有些古早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