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忽然顿住,叶浔哑然失笑,看着直直扑进他怀里的乔凡,温水袋“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乔凡抵着他的肩膀,泪水淹没了轻薄的衣衫。
“对不起、叶浔……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乔凡语无伦次的,“我不知道是你,我真的不知道!”
所以在见到叶浔之前,他给那时的叶浔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象?
被关进厕所、只能安静地望着墙壁上狭窄而灰暗的天窗;辛苦的、或者说艰难完成的学科作业,一节课间的时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被班里同学明里暗里的孤立,只能沉默地适应陌生地一切。
他以为那是自己与“叶浔”又一次对抗中的胜利,原来是另一个灵魂无奈的忍让。
“对不起……!”再也顾不得在外营造出的高傲人设,乔凡用力地抱紧了叶浔,巨大的无措和懊悔同时袭上心头,像坐在过山车上,失重感令他感到眩晕,“……我其实、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他又想到了那晚在寝室时,叶浔冷酷的、残忍的绝交宣言。
明明更应该是那个被保护的角色,叶浔却依然愿意与他这个总带来麻烦的麻烦精结伴而行,心脏好像泡在了苦水里,回旋镖隔着漫长的时光,扎进他的胸腔,让他在痛苦之中,清晰的感知到失去与得到。
叶浔信任他。
……而他也无法辜负这样的信任。
“我真的、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不,是唯一的朋友!”乔凡哽咽着说。
头发被轻缓地抚摸,叶浔哭笑不得地揉着他的后脑,手掌很温暖,“我也是。乔凡,再哭就要水漫金山了。”
最后把鼻涕眼泪蹭到叶浔肩膀上,乔凡眼眶红红的,爬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叶浔,声音沙哑地像吸饱了水汽的海绵,“……那你还会离开吗?”
叶浔看着他,微笑道:“不会。”应该。
这样患得患失的情绪不该再出现在乔凡身上,叶浔也为自己和乔凡坎坷的友情感到无奈所以,还是不要再恒生波折了。
乔凡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背缓和下来,“你……”
他想问叶浔原来的家乡是什么样子。
可只是看着叶浔,他便有了猜测,那一定是个很厉害的地方,故土养育着叶浔的灵魂,带着深刻在他灵魂中的烙印,无法磨灭。
于是,他慢慢咽下嗓子里的话,对叶浔道:“为什么我感觉我的腿很疼。”
“嗯?”叶浔疑惑的低下头,表情一变,连忙让乔凡坐正,“你压到淤青了,是不是该喷药了,稍等,我看下时间。”
乔凡吸吸鼻子,抽过桌子上的纸巾,嗓音闷闷的:“好难过,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不可以。”叶浔没看他,无情的拒绝道。乔凡哼了声,心里却在窃喜,叶浔对他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不会因为几次和好而降低底线、也不会因为距离而疏远,“不睡就不睡,我的别墅倒是给你留了房间。”
叶浔挑眉看来,乔凡傲慢地仰起头,“别墅就在舞蹈室后面,以后要是做实验做的太晚了,你就来我那里睡觉。不收你房租。”
他还不知道实验室里有个小休息间的事,叶浔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外界眼中叶浔应该是个睡癖古怪的人,一周有三天都在实验室过夜。
咽下嘴里的解释,叶浔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好。”
喷完气雾剂不能立刻行动,要等药液半干。
叶浔帮乔凡挽起裤腿,正低着头,不远处的电梯打开,紧接着,两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
“……逾白,你就是太逞强了,这么急着出院干嘛!医生都说了你的伤很严重,伤筋动骨一百天!”宁逸凡愁容满面地搀扶着身边人。
“明天有专业课,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