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暖黄。

场内众人各自坐在沙发上谈天说地,华尔兹乐曲慵懒、轻盈,柔和了窗外狂风暴雨带来的危险与压抑。

一扇模糊的窗户之隔,大雨劈里啪啦敲打着露天泳池,厅内侍者游走于人群中,送上果盘食物。

人群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集中在窗边。

光线昏暗不明。

只能看见几道修长的人影,各自落座沙发一角,漫不经心地注视着正在进行的牌局。

牌桌比茶几高出很多,放在灯光直直照射到的地方,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坐着人,再悠扬、轻快的乐曲也掩盖不住此时场面的焦灼。

“啊,又赢了一墩。”正北方位的男生推了推眼镜,无趣的竖过牌面,他看着右手边的杜逾白,杜逾白脸色苍白,神情仓皇无措,不住的去看对面的队友,“我、我们……这一局还没结束,我们继续。”

“还用继续吗?”男生嗤道,“你们手里的牌最大超不过红心8。我们已经赢了。”

正如男生笃定地发言,最后两轮出牌结束,这一局再次败北。

“傅哥,还跟他打吗?”男生打着哈欠,仰靠着柔软的靠背,去问角落里的傅启泽。傅启泽随意抬眼,“赢了?”

看来他确实没把这场牌局放在心上,男生识趣道:“赢了。从三天前到现在,十五局全胜。就这种水准,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跟你提条件的水平。”

杜逾白隐隐好像听见了其他人发出的嗤笑。

他一时羞愤交加,握紧了拳头,仍不放弃:“……我对桥牌确实不算精通,但傅启泽你说了,只需要我在他们手上赢两局。”

“哦,你赢了吗?”傅启泽有点无聊地看着他。

杜逾白深吸一口气,“如果你们早点说打牌打的是桥牌……”

“早点说,”傅启泽漫不经心地打断他,“你也赢不了。”

“是啊,”男生忍俊不禁,看着杜逾白,就像在看一只天真而鲁莽的小白兔,“亲爱的,你去圣德尔桥牌俱乐部搜下我和亚伦的名字”

一直站在杜逾白身后的特优生立刻紧张地掏出手机,男生顿感有趣,多看了他们一眼,“傅哥,我有点理解你为什么爱和特优生玩游戏了。”

这种一板一眼、毫无心机的反应能力,确实比起其他家族那些小狐狸们可爱多了。

“cute,”他声音喃喃,盯着一脸疑惑的杜逾白,忽而一笑:“亲爱的,如果接下来三轮你还是输了,那就和我约会,怎么样?”

杜逾白先是茫然,反应过来后猝然起身,从脸颊红到脖子根:“你!神经病!”

“……逾白!”身后的特优生不安地抓住他的衣角,“这个男生叫朱利安,他的搭档叫亚伦,这两个人目前排在桥牌俱乐部小组积分榜第五名!你打不过他们的,别努力了!”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事实,杜逾白表情微微空白,一瞬间红霞褪去,失去血色,“你……你根本就没想过让我赢!”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傅启泽。

不远处,陶云秋发出一声不屑地笑,拿起酒杯掩唇,这个杜逾白……真不知道是蠢还是茶,屡战屡败,又屡次出现在傅启泽的宴会妄言挑战。

美名其曰为了全体特优生。

他要是少在傅启泽眼前彰显存在感,估计傅启泽早就对特优生们失去兴趣了。

尽管如此,今晚还有七八个支持他的特优生和他一同前来,倒是感人肺腑的同学情谊。

傅启泽懒散道:“你搞清楚一点,这几次都是你主动来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我、”杜逾白气急败坏,“你就是卑鄙!”

“还比吗?”名叫朱利安的男生欣赏着他的表情,暧昧的挤了挤眼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