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赵林博道:“老师,谢谢您,我可以应付。”

“嗯。”赵林博道:“里面的东西是我以前的同事装的,和我没关系让她不要贴粉色桌纸,她说粉色可爱,看了会让人心情变好。”

叶浔又看了眼书桌,露出微笑:“确实很可爱。”

也确实会让人的心情变好。

“你不要和她学,好端端的化学不搞,最后去搞了社科。现在还在迦蓝女子高中教社科学,浪费天赋。”赵林博语气十分不满。

“这位老师……”叶浔听着有点耳熟。

“姓储,叫储曼婷,去年刚拿了怀浦学术成就奖,”赵林博冷笑道:“不搞社科,她早就靠化学拿奖了。”

他说到这一顿,推了推眼镜,又看了眼镜头外的叶浔,这一眼十足的犀利、审视,让叶浔不由忐忑起来:“老师?”

“你和她不一样。”赵林博说。

叶浔心跳的快了些,直觉他接下来说的话会触及一些自己不想听的方面。

“她当年弃理学文,本意是想改变圣德尔特优生的处境,”赵林博拿来电子测量尺,记录样本数据,“后来学了社科,她跟我说,她希望整个社会都能发生改变。你不一样,你对这个社会没有归属感,也没有探究欲。”

叶浔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止。

视频对面,赵林博没有看他,台灯晦暗不明,赵林博不修边幅、头发杂乱,几缕白发掩藏其中,声音很淡:“我之所以关注你,起初以为你是很会伪装的反社会型人格。”

“后来我发现,你有健全的、生长在正常社会环境下才有的人格。你很奇怪。”赵林博放下笔,深邃锐利的目光穿透屏幕,直直定格在叶浔脸上。

气氛在这一刻凝固,冷汗浸透了后背,叶浔大脑飞速运转,竭力想着解释的办法。

死寂却被赵林博的一声笑打破。

叶浔抬头看去,赵林博没再看他,而是随意道:“不过,我又不是教社科的,所以我不在意没有归属感,没有钻研的欲望,你就无法看到问题的本质,很多贵族出身的社科学派人士每年都会发布几篇论文,然后被大众批判为形而上学。”

“你是纯粹的学术型人才,叶浔,化学是你目前唯一的出路,”赵林博又问了他一遍:“竞赛真的不用我回去?”

心跳慢慢平复,直到这一刻,在赵林博暗含关怀的目光下,叶浔彻底放下了悬在心底的大石“不用,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