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棠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而接下来几天,陆景珩的行为也的确疯得令人发指。

他像是要把周稚棠受过的委屈,一件件报复在自己身上。

他把自己关在零下30℃的冷库,弄得满身霜雪,苟延残喘。

他又自己开蚌取珠,十指被划得鲜血淋漓,只为给周稚棠串一条手链。

原本不信佛的人,竟然去了寺庙,一步一叩首,虔诚祈祷,只为了能和周稚棠再续前缘。

周稚棠只是冷眼旁观着,她想不通,迟来的悔恨,到底有什么作用。

直到第三天。

“棠棠,没有你的这半年,我生不如死,只要你和我复婚......”

陆景珩紧盯着她,目光沉沉,像在酝酿一场风暴。

“我可以补偿给你一场盛世婚礼,让姜家破产为你出气,否则,让渔村覆灭,顺便让郁祈年出点事,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你!”再一次被威胁,周稚棠气得咬牙切齿。

“要杀要剐,冲我一个人来!”

“那又亲又抱,你也不会拒绝吧?”

陆景珩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捏住周稚棠的下巴,就要吻下来。

绝望之际,周稚棠根本挣不开他,只好紧闭双眼,用身体抗拒着男人的接触。

她猛然想起郁祈年交给她的东西,摸索着按动开关。

等那张唇离她只有一步之遥时,阳台的落地窗被轰然砸开,一记重拳径直落在周稚棠的脸上。

“放开她!”

23

一道颀长的身影负光而立,他从直升机跳下,跃至窗内,径直将周稚棠走去。

周稚棠缓缓抬头,当撞上郁祈年眉眼间的疼惜,她疯狂压制住想哭的渴望。

当初他给她的东西,是GPS定位器。

只要周稚棠按下按钮,无论她在哪里,郁祈年都会第一时间奔向她。

而现在,他真的做到了。

气氛瞬间凝滞。

周稚棠被郁祈年带入怀中,她小幅度抬起脸,睫毛扑了两下,最先注意到他冷白的喉结,再往上,是棱角分明的下颌。

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低头回以她安抚的目光。

“郁总。”陆景珩声音冷冽如冰,双眸红得能淬出血,“这是我和棠棠的家事,还请外人不要插手。”

“外人”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

外人吗?

郁祈年心头泛起一丝涟漪,细细密密地痛。

可怀中的周稚棠极轻地摇了摇头,他又望向陆景珩。

只是眼中满是凌厉,不复刚才的温柔:“我想陆总才是贵人多忘事。”

“毕竟......”他顿了顿,嘲讽一笑,“你和棠棠的离婚证,还裱在周家墙上。”

刻薄讽刺的话语扎在陆景珩头上,他骨节捏得咯吱作响,却偏偏无法反驳。

他的眸子微微收紧,在紊乱的呼吸中,是他并不平静的心绪。

那种失去掌控的感觉,在周稚棠离开那天出现后,又一次涌了上来。

不!他绝不允许!

陆景珩,忽然动手,一把拽住郁祈年的衣襟,重重抵在支离破碎的玻璃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你算什么东西?”

周稚棠瞳孔骤然紧缩,她竟然从陆景珩眼中,看到了隐隐的杀气。

他将拳头高高举起,就要重重落下之际。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周稚棠扬手打了他一巴掌。

尖细的指甲划过他冷白的脸,留下一道道血痕。

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痛意,周稚棠攥了攥手心,展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