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少年的脚步先去取了身份证,然后又跟着他的脚步回到家中。当大门在身后‘喀嚓’关闭的那一刻,杨悠悠的心脏随之一抖,来神经到精神,一起怕的要死。她偷瞄展赢的脸色,对方一直没有把眼神抛过来的行为让她的脚底都快要没有踩地的实感了。
上了二楼回到房间里,前脚展赢走去浴室里换衣服洗脸,后脚杨悠悠站在门口想的是一会儿自己该怎么应对。外面的雨雪还在下着,‘噼噼啪啪’的拍打在窗户上仿佛是她总也找不到边际的心跳。
少年换了衣服走出浴室后依旧没有多看她一眼的拐去床上坐下了。杨悠悠本着有求于人的心态,本着大约是自己有错在先,需要让步的自我判定,她咬牙给自己鼓了一把劲儿,抬脚走去衣帽间把衣服换了。然后又秉持着‘长痛不如短痛’的信念杜绝自己本能想要磨蹭逃避的心,出了衣帽间就也走去床边,在距离少年大约半米远的位置坐下了。
寂静中最可怕的不是尴尬,而是两个人的心都在拼命压抑着,累计着太多无法宣之于口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局面,更不知道会由谁,会在什么时间爆发。
杨悠悠紧了紧喉咙,觉得自己身为年长者不能总不顶事,她都能胆肥到让他买明天离开的票了,难道还没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吗?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像昨天一样被他……唔……不能想,想起来她的腰腿就开始怂得发软。
“要……做吗?”话出口,她就先一步颤了心脏,心跳鼓动的耳膜嗡响,直接影响了她的呼吸跟眨眼。
“不做。”
“恩。”反射性应答的女人过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少年说的是‘不做’,她转头看他,一时竟然想不通了。他刚是说了‘不做’对吧?连犹豫都没犹豫的。
展赢也扭头看她,面无表情的漂亮脸孔上一派冷淡。
杨悠悠促跳的心脏在他的注视下越跳越慢,越跳越沉,她猜不出他的想法,这让一直在他面前占尽上风的女人好像在阵前突然被孤立起来,她是那么明显的一个目标,所有的武器都对准了她,只等有人一声令下,判处她的非死即伤。
少年看着她的表情变化,看着她脸上的血色褪尽,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从眼底慢慢爬进恐惧……他的心在坠痛中突然被人攥紧了,冰冷的血液慢慢取代他周身残存的温度,心气被抽空了不算,还朝着他的心窝重击了几拳,打得他连呼吸的能力都快没了。
心痛,是在没有外力的袭击下凭空出现的一种远超人承受极限的感受。杨悠悠看着少年的脸,很快就从悲剧主角的内心架构中抽离出来。她清楚记得他在她昏睡时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的让步,他的愿意,还有他卑微的贪婪……
她在不知不觉间被他塑造成了可以轻易改变他的无上的优越者,他为她改变,因她改变,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爱情已经有了原本爱情该有的模样。
杨悠悠伸手摸上他的脸,抚平他颦皱的眉头,还有发红欲哭的眼尾,“对不起……”
少年想要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抚慰,可趋暖的脸颊还是不受管束的贴上她温暖的掌心,“为什么道歉?”
“我把你喜欢的人从你身边带走了……”杨悠悠把自己抽离在事件之外,也尽量让自己不要跟他一起沉浸在这段情绪里。无论如何她都是要离开的,宜早不宜迟。
“悠悠,你是不是只对我这么残忍?”少年听出她话里的摘除感,他的不安在此时无限扩大,好像之前发生的种种全都是他一个人的臆想,全是假的,哪怕他们之间真发什么过什么,她也可以转头不认。
“我对自己同样残忍啊。”杨悠悠不躲不闪地看着他没再多说,双商齐齐飙高的条件下她选择为自己的‘目的’推波助澜。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没了让人想象的空间只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