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你没事吧!」
有人跑过来将我抱在怀里,呼吸很急促,声音关切。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终于控制不住扑到那人怀里,脱力地昏了过去。
09
徐竹清又救了我。
我无法想象如果她昨天不在,会造成什么可怕的后果。
徐竹清说她提前完成了毕业论文,就想来看看我,没想到刚好听到我的呼救,便匆忙地赶了过去。
我的眼红肿酸涩,嘴唇也疼得厉害。
徐竹清帮我报了警,可是那个男人似乎早有预谋,早就避开了所有监控。
警察虽然在调查,可是一直没什么结果。
我是个瞎子,除了知道对方是个男人,个子很高很瘦之外,几乎提供不了任何有用的信息。
事情这么拖着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在家里颓废了好一阵子,毫无心思出门。
徐竹清照顾我几乎是极尽温柔妥帖,给我擦脸时仿佛在擦什么宝物一样,小心翼翼。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原谅她曾经的错误。
不过她也不是每天都有空陪着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书书,我回家有点事,牛奶帮你热好放在床头柜上,记得喝哦。」
「我知道了阿清,你去忙吧,你已经陪着我够久了。」
不过我的视线好像没落在她身上,她捧住我的脸,把我换了个方向,手指微微地摩挲下我的侧脸,轻笑出声。
她笑得很好听,尾音稍微地上扬,有一种勾人的意味。
有什么东西快速地滑过去,泥鳅一样抓不住,就溜走了。
门被关上,发出一声闷响。
徐竹清走了。
10
尹爸尹妈早年背井离乡做生意,至亲都已不在人世,有一笔不小的积蓄。
但骨子里节俭守旧,而且唯一的女儿天生盲眼,所以一直没有搬离这个老街区生活了十几年的房子。
房子不大,三室一厅的规格,但是布置得很温馨,所有尖锐的地方都被包上一层软和的毛茸茸的小罩子,防止碰伤。
这些都是小七告诉我的,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捧着温度适宜的牛奶杯,有点想念叽叽喳喳的系统。
小七没办法违背书中的设定,让我的眼睛痊愈,但它就像个高级人工导航,可以告诉我周围的一切。
我想好好地替原本的尹书活下去,可看不见的道路比想象中似乎黑得多。
我起身慢慢地走到窗子边,想把窗帘用扎带扎起来。
熟悉的位置空空荡荡。
我疑惑地一步步地摸到墙壁边,碰到了窗帘捆在一起褶皱成一簇的结。
或许是阿清帮我扎好的吧。
但以往阿清做了什么一般都会告知我一声,是忘记了吗?
我推开窗,手不小心蹭到尖角,不过不算很痛。
夏日湿热的风吹过来,黏黏腻腻的,不如春天舒爽。
我稍微地站了会儿,就把窗子关上了。
手边掠过一种毛茸茸的触感。
脸上的湿热瞬间化作一种彻骨的寒意,顺着我的指尖涌上心头,将我整个人浇灌得冰凉。
屋子里有人。
甚至这个人可能就在我的旁边,静静地盯着我。
那个毛茸茸的东西,是窗角上的小罩子。
可明明我开窗的时候,手被划到,应该是掉在了哪里。
我感觉我像个僵硬的木偶,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窒住了。
这个人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进来,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