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不散的钟声显得虚无且缥缈。
一路上林俞的心情并不算坏。
闻舟尧一个人送他,家里人很有默契地没有把这短暂分别当成大事那样郑重对待。好像就怕他中途反悔,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九点刚过,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间看起来完全超出林俞想象的客舍,隐在山腰的平地处,周围还有错落的好几户人家居住。他们去的地方是两层设计,有透明几净的玻璃窗,好大一个庭院,以及围墙外的一大片竹林。
林俞上辈子见过不少中年急流勇退的所谓大佬。
最爱的就是跑到这种地方窝着,美其名曰回归田园,实际上都他妈腐败到家了。
确定是这儿?林俞问他哥。
闻舟尧嗯了声,上前敲门,顺便问他:怎么了?
没。林俞闭嘴。
他想说这可不像是孤寡老头儿住的地方,怕被他哥骂,干脆就不说了。
来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四十多岁的样子,见着门口一大一小两个少年道:你们就是俞小师傅和舟尧吧,林先生在工作,先进来等等吧。
乍然被人这么称呼,林俞还有些不太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