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家的……”

她的拒绝被聂大姐当做客气,拉着她坐上车。

拉开车门,谈贞静被聂大姐塞到后座,她下意识抬头看向驾驶座。

果然。

驾驶座的男人深灰色衬衫挺括,宽肩窄腰坐在那里,指尖漫不经心敲打方向盘,慢腾腾掀起眼皮看了眼后视镜,对上谈贞静惊慌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笑了一下。

“大姐,这位是?”

他倒是好整以暇,偏头看向谈贞静身边的大姐。

大姐笑着说,“这是刘老师的学生,四弟,你帮我送她一程。”

车子发动了,沿着街道不紧不慢行驶,谈贞静好希望这条路短一些,快点到家,早些结束这段窒息的行程。

聂修齐虽然什么都没说,她提心吊胆了一路。

路上,聂大姐还热情地问她以后的打算。

“怎么没留在北京,要去上海?”

谈贞静支支吾吾,“爸妈想让我去上海……”

“可惜了。以后要是想回北京发展,记得联系我。”

谈贞静全程心不在焉。

驾驶座的男人抬头看了眼后视镜,眼底神色幽深。

车停下,聂大姐推开车门下车,临走前对驾驶座的男人挥手:“四弟,记得把人安全送到家!小谈,再见!”

谈贞静在后座如坐针毡。她没想到大姐会先下车,她要独自与聂修齐在车里相处?

车子又启动了,聂修齐面色如常看了眼后视镜,嗓音醇厚:“家在哪儿?”

后座的少女还在发愣,他耐心又问了一遍:“家在哪里?”

谈贞静才如梦初醒,慢慢说出一个地址。

聂修齐嗯了一声,按着导航朝那个地址开去。

接下来两人没有交流,谈贞静心情渐渐平静。

到了她家,汽车停下,谈贞静推了推车门,没推开。

她惊骇地转头看向驾驶座。

聂修齐手刚从方向盘拿下来,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聂先生,麻烦你……开一下车门。”她声音颤抖地说。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聂修齐勾了勾唇角,“谈小姐,我发现你好像……很怕我?”

谈贞静怔了怔,掩饰般垂下眼睫,“没有,你想多了。”

她的冷淡让对话无法继续。

原本想与她攀谈几句,她这么抗拒,聂修齐歇了心思,望着她半晌,把她盯得越来越紧张,他忽然含着笑意问:“谈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

他说的不是那次在商场的意外相撞,也不是前些天在舞蹈学院的偶遇,而是那种魂牵梦萦的熟悉感。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他说有前世,他也信了。

否则实在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一遇见她,眼前就会闪现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

他决定直接问她,说不定能有答案。

但谈贞静斩钉截铁说:“没有见过。”

有人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可是谈贞静觉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过你。

她爱过他,但她不愿意再爱他了。

即使对自己最讨厌的人,谈贞静也没有这么冷漠过。

聂修齐半天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无可奈何按下开门键。

谈贞静立刻推门下车,没走两步,身后突兀响起脚步声。

她立刻转身,警惕看向身后。

聂修齐站在身后,高大身躯把路灯光线几乎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