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下的是这位女子,还是画这女子的人呢?
两人暂时无从得知。
从画中得不出更多信息,他们继续分头查看。
聂世云直直地走向这房间的出口。除了两人来时的密道,这看起来就是唯一的出口了。理所当然地,这门也是打不开的。
他当然没有天真到觉得一路艰难地拆阵之后,到了这一步能轻轻一推就开了这门。聂世云用手摸了摸这石门,发现门上也有一个与尸骨之下相似的阵法,他从未见过,不由得凑近了仔细研究。
聂世云看了看这小阵,又走回原地,向尸骨低声道了一句“多有冒犯了”,将其挪至了一旁。两相结合,他有些出神,越看越觉得此阵精妙,以前从未在阵法书上见过。
翟白容在这期间将房间的角落都仔仔细细摸了个遍。很可惜,没有像之前煤球撞大运一般撞出第二个密道来。后来他又从古旧的书架上找到几幅画卷,画卷上无一不是同一名女子的模样,没有其余任何旁物。
不知何时翟白容走到了自己身边,聂世云回过神来。
“真是绝妙。此阵并非什么无人见过的古阵,原来只是变化了的幻阵。此阵被分成子母阵,主阵眼在地上,另一端在门上。画阵一人即可完成,可破阵与开门连接在一起,却需二人一同触发阵法,缺一不可。我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做法。”
翟白容见聂世云似乎有所感悟,滔滔不绝地解释着,也隐约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他想了想,皱眉道:“这……照你这么说,若非两人一同进入密道,岂不是绝无生路了?”
“的确。”
翟白容看了看地上的尸骨。他独自死在阵法中央,想必是试图触发了阵法的。不过此举注定徒劳。
聂世云明白他在想什么,看了一眼白骨,叹了口气道:“如此看来还算我们幸运。”
想到在原作中都没交代清楚这洞府的来历,此刻自己却触及了段铭玉一行人没有发现的秘密,聂世云在危急关头,却还是不禁好奇起来。
内室的正门只能留给特殊的体质开启,身着仙器的美貌女子,还有这密室……虽是另外一条进路,可洞府主人却设下了严苛的考验,摆明了想要置大胆进入的修士于死地。只是最后还是留下来了一条生路。
“你早前说,需要二人一同触发阵法,并非拆解阵法?”翟白容很快就找到聂世云话中的细枝末节,追问道。
聂世云又沉默地盯了一会儿这阵,叹道:“此阵设置得的确绝妙。若解必先触发。只是阵法一道鲜少有这样不留余地的做法,此阵只是幻阵,不伤人性命。只消看我们届时能不能醒得过来了。”
翟白容想到之前一次自己中的幻阵,便是幻阵中最凶狠的一种,修士会被心魔困住无法苏醒。若非当初有聂世云在一旁,他必然是走不出幻觉的。
后来两人交心之后谈及心魔一事。翟白容这才知道聂世云天生特殊,没有心魔。所以当时的幻阵恰好对其无效,也算是歪打正着。此番不知道幻阵中会有什么情况,是否两人这一进去便永远睡过去了也是未知数。
不过横竖此时也没有第二条路。
“……要我做什么?”翟白容很快就镇静下来,转头问道。
“子阵并不难解,你随我来。可能需要花上点时间,你只需记住我说的,照葫芦画瓢即可。”
翟白容果断地回应他:“我明白了。”
阵法的原理哪里是翟白容一个初学者可以理解的。秘境可以持续数年,若没有段铭玉一行人在后,也许聂世云还会花上一年半载给翟白容讲解一番。可现在他只能告知对方最死板的步骤,全靠翟白容死记硬背。
好在翟白容聪慧,不用多久就熟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