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瑜见?状不妙,根本不想招惹风暴中心的乔伊斯。可是还没走两步路,就被提出后颈拎回去,他掐住王瑜脖子,矜贵的脸看?起来?很?扭曲,脸上?的机械轮痕像蜈蚣一样活动狰狞,“我该夸你本事?不错吗?竟然顺利完成我给你的任务,你可真是好样的啊!”
“咳咳……为了老婆大人,应该的……”王瑜快说不出话来?,双手扶在他的手臂上?,脸色渐渐涨红发紫。
“为了我,虚情假意的话谁都会说你这个骗子。”
掐在脖子的手突然无力滑下?去,本来?还在狂怒中的人喉咙溢出低沉痛苦的呻吟,手曲握成拳狠狠地砸向了自己的脑袋。
“别痛了,该死的!”
他五指成爪似乎恨不得?把手指插入脑袋,把里面的脑子挖出来?。
束在背后的绸缎无意中扯开,一头?白?色卷发凌乱散在脸颊上?,看?起来?就是个精致美丽的疯子。
“药,”他细长凤眸中泛着红血丝,脸颊肌肉抽动着,“要不然就去给我拿药,要不然就一枪崩了我!”
王瑜吞吞口水,跑去打开了抽屉,他看?到了抽屉里的偏头?痛药,也看?到了放在旁边的,一把黑色的手枪。
伸向偏头?痛药物的手迟疑了。
一枪崩了他,这个提议也太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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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瑜走回去,乔伊斯已经倒在地上?,修长高挺的身?躯成了虾米状,因为过度痛苦而蜷缩起来?,脸色纸片一样白?,眉心挤出了皱痕,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劲,才把自己的额头?撞得?头?破血流。
看?起来?很?可怜。
摸着手里的东西,王瑜下?定决心上?前去扶起他,手指摸着他紧闭的唇,大概是为了不让自己发出难堪的痛苦哀嚎,他牙齿咬得?很?紧,根本就没办法把药喂进?去。
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冤孽啊。
他是花了多大决心才没去拿枪的,到头?来?他自己不吃!
“嘴张开,吃药了!”他花费为数不多的耐心说。
“疼……”他模糊不清地说。
“吃了药就不疼了。”
……
他年幼时得?过一次病,疼得?在床上?直哭,没有一个人过问,只有机器保姆把他抱在怀里给他唱儿歌。
那时候他哭得?很?伤心,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伤心,是因为太痛了吗?
唱完儿歌的机械保姆会睁着两只空洞吓人的电子眼看?着他,用模仿着人类的语调说:“小少爷,您还想听什么呢?”
他哭得?直打嗝,恐惧地看?着这个不对劲的机械保姆,“我,我不要听儿歌!”
“那您是渴了还是……滋……饿了?您到底要怎样才肯乖乖睡觉呢?”
“我不渴也不饿,我疼!”
机械保姆的电子眼闪烁:“我去给您拿……滋……药膏。”
“您哪里疼?”
“不,不知道,好像哪里都?疼。”
那个机械保姆无法分析这个指令,它导致本来?就崩坏的程序更加混乱。
一整晚都?在重?复给他涂抹药膏的动作,他满头?满脸都?是药膏,害怕极了,嘴里喊着妈妈。
可是没有任何人来?。
机械保姆却突然停下?来?,“根据数据分析,每天……滋……陪伴在您身?边的人是我,您应该更需要……滋……我才对,为什么还要妈妈?妈妈为什么比我重?要?数据解析失败……滋……正在播放儿歌,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系统滋……错误……”
第二天,那个数据异常的保姆被处理了。
他身?边也换了一批人类来?照顾,他们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