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什么都不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然非常失望,语气中也失去了平日的温和:“关于还有什么人可能操纵这起卖淫链条,他也什么都没说是吗?”

“死鱼一条了!”曹铭摇了摇脑袋,继续对着电话那头回答道,“你们下一步怎么办?”

“我们在找新的突破口,也许能从其他人身上调查到线索。”

“其他人?”曹铭霎时皱起了眉头,不解地反问。

“这你就别管了,把我交给你的案子办完就是,其他的我自己会想办法。”

“但愿一切顺利,那两个人能平平安安地回来!”

曹铭挂断了电话,惆怅地将手里的卷宗放在了胸口。

平平安安,这具简单又温暖的话语,却是无数公安人员内心最为质朴的期盼,身处犯罪的深渊之中,简单的祝福是如此弥足珍贵。安稳地度过每一天的市民们也许不会想到,风平浪静的生活并不是上天的恩赐,而是无数奋战在法律第一线的干警用血和泪换来的,安居乐业的表面之下,总有人默默地撑起这片净土,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

……

安逸的土壤会让生长于此的人们陷入懒惰的状态,一直以来罗武都如此认为。在这东南沿海的小镇之中,由村民、村长、祠堂构成的稳定三角结构已经延续了接近上千年,当老者逝去,新人诞生,岁月的更替只会给这个老旧的系统缝缝补补,而不会动其筋骨之丝毫。

不过,从现在开始,随着新时代的来临,这里的一切似乎产生了某种变化。被纳入中央的管辖之后,日益削减的宗族势力已是强弩之末,稳定的结构正在被一点一点地破坏,而宗族中老一批领导者却对此无能为力。

望向地图的一侧,就在南海的另一端,与大康县隔海相望的200公里之外,一片全新的沃土正等待着家族新势力的发掘与开采。

“我找人在班加兰省搞到了两艘渔船,这段时间中国海警巡逻得比较密集,暂时还……运不过来,”罗武显得镇定自若,他的手指有条不紊地在地图上比比划划,对面听得认认真真的阿虎与彪仔则频繁地在三哥的指示下点头,表达着发自内心的赞赏,“一旦运到,我们就有机会跑到斐齐宾去,第一个落脚点,就是这里!”

随即,这个手舞足蹈的男人在地图的某个位置上画了一个圆圈,在场人都齐刷刷地往那个方向看去。

“苏莱克湾?”

“对,这里是我们到达斐齐宾的第一站,此处的巡逻力量相对薄弱,便于我们偷渡。”罗武用力敲了敲黑板,因为这个地方将是整个计划的重中之重。

“可是三哥,我们现在还有康家的问题没有解决,老爷子还在医院,那些人不会听我们的指示。”彪仔疑惑地用手撑着下巴,对这份伟大计划的执行产生了疑问,这并非出于他对三哥的人品存有质疑,而是基于最现实情况下的深思熟虑。

“老爷子那边不是个麻烦的事情!”听到这个恼人的言论,罗武的表情一瞬间就拉了下来。

“那就是那两个条子?”彪仔心直口快,直接把核心的困难说了出来,旁边的阿虎不由得使劲儿给他使眼色,以避免将现状中最尴尬的问题暴露于众。

“其实,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罗武将双手背了过去,缓缓走到彪仔面前,这两位忠心耿耿的手下以为三哥会对他们大打出手,以堵上彪仔那张多话的嘴;但相反,这个中年男人并没有这么做,因为眼下的遭遇,这的确是个无法避免的问题,“在我的想法中,最大的障碍……还不是那两个条子。”

“哦?”彪仔和阿虎同时疑惑起来。更陊好芠請蠊鎴?玖??⒈溜九駟澪八“q?峮

“那个叫易江的条子,已经崩溃了吧?”罗武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