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眉一想,便知那说话的人怕是刺客行当练得一身敛息隐匿的功夫,平日骄夫也不?会专注周边的人,从他们骄边路过便就?这么被?忽略了。

他心?思沉重琢磨了一天,觉得此事终究是逃不?过幽州有关。

这事要从半年多前说起,半年多年幽州刺史突然暴毙,说是意外去世,但毕竟是朝廷命官,位职权重,他身为刑部尚书?便亲自去幽州走了一趟。

他虽主管律法刑狱,但对分析断案也颇有心?得,这二者本来就?不?分家。随后?他便发现幽州刺史的死不?简单,他不?是自己暴毙而亡,多半是被?人害死的。

加害朝廷命官乃是重罪,他手上暂时没有明确的证据,就?没有上报,而是一直暗中调查,后?来隐约的查到似乎与幽州节度使有关,他正要着手继续查下去时,而就?在?这时他的爱子顾辞上元节突遭如?意楼下毒,险些丢了一条命,他震惊痛心?之下暂且放下幽州一事,领命查起了如?意楼事件。

如?意楼下毒事件,看似条条针对三皇子,但是他越查越发觉不?对劲,因为这案子线索给的太?明白,所有环节太?顺畅,什么事情过于?完美,就?显得营造痕迹十分突出?。

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有意做这么完美引他往下查的,逐渐的他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结论,那毒,恐怕从一开始就?是奔着他儿子去的,而目的就?是为了警告他,又或者说在?警告过后?,想把他捆入泥潭中。

这事与三皇子贵妃一脉脱不?了干系,能在?天子脚下这么完美的“嫁祸”皇子,又让人找不?出?破绽,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导自演。

幽州节度使与三皇子一脉牵连甚深。

他震惊加震怒,皇子与地方军权牵扯,这是想要做什么?

他仿佛是陷入了一个泥潭,而且他已经抽不?出?去了,等?待他的是滚动着的黑水深渊。

顾钟庭冷眼看着眼前的人,那双眼睛与顾辞何其相像。

他们咬死了要拖他下水。

“你是幽州节度使派来的还是三皇子一脉派来的。”

“你们太?无?法无?天了,这是在?天子脚下,当真以为这天下没有王法了吗。”

赶车人浅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顾大人,何必如?此不?识时务呢?”

“难道令郎的事情还不?足以让你长?记性吗?”

提到儿子,顾钟庭眼睛顿时猩红,胸膛剧烈起伏,咬牙切齿:“他连弱冠都不?到!无?功无?名,尚不?曾涉世,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们怎可如?此恶毒!!”

赶车人笑容残忍:“父过子承,就?当是顾小公子孝顺顾大人了。顾大人,既然令郎能被?毒死一次,就?能再被?毒死第二次。其实他现在?那样也不?需要再费劲下毒,随便摔一跤,或者生个病也活不?了太?久的,大人说是不?是?”

顾钟庭恨极,目眦欲裂,字字泣血,昂头狂笑:

“好!好!你们逼迫顾某如?此,不?就?是想要我这一条命!今日怕是我点?头投诚,投名状就?是让我自尽!只要我死了,所有罪名推担到我身上,那死掉的店小二就?是你们为顾某准备好的棺材,冠顾某一个失职错杀畏罪自尽的名头,这一切事情就?都结束了,是不?是!”

赶车人没有否认,只说:“金风楼里有大人的罪己书?。”

顾钟庭猛然间?直起身朝赶车人撞去,赶车人目光一利,起脚便当胸一脚把顾钟庭踹入车内,嘭一声巨响撞到马车车壁上,车身都向后?撞退了半寸。

顾钟庭胸口剧痛,呼吸间?全是气音,脸脖涨红,仰望青天,怒视人间?恶鬼,已明死志:

“你等?害我子险些丧命,害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