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一袭浅色长袍温柔的姑娘,今天在看到浑身血迹,看着有些狼狈的殿下时,她眼底还是没忍住微微的泛了红。
阿折站在她的对面,收紧的手指终究是松开了。
‘啪嗒’一声,长枪落在了地上。
然后她对着那个温柔的姑娘笑了一下:“我现在看着是不是挺狼狈的,轻衣会不会嘲笑我自不量力?”
轻衣指尖收紧,她微微泛红着双眼走到了她的面前,想要抬手去牵住阿折的手,但是在看到她左手上的森森白骨时,她的心微微的抽痛了一下,那手最终落在了她那沾染上了血渍的脸颊上。
“不会,殿下一点都不狼狈,轻衣只是心疼。”
阿折看着她,染了鲜血的唇瓣格外的艳红,她却是紧抿着。
“为何不离开这里。”她轻声的问着。
明明知道她要做什么,明明知道她会来摘星楼,为何还在摘星楼这里等着她。
轻衣则是轻笑一声:“离开这里,轻衣又能够去哪里?其实轻衣一直所求的,也不过只是陪伴在殿下身边而已。”
阿折唇瓣微动,她错开了轻衣那满是温柔缱绻的视线。
“轻衣,你该离开的。”
“殿下是犹豫了吗?”
阿折没有出声,是,她犹豫了。
但是在她沉默的那瞬间,轻衣却是勾唇一笑,笑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明艳绝色三分。
但是她的手却是扣住了阿折的手,然后轻易的夺了她腰间的佩剑。
她说:“既然殿下犹豫了,那轻衣就替殿下做决定。”
那出鞘的锋利剑尖,直接从她的心口刺穿了进去。
阿折的瞳孔瞬间就轻颤了起来,唇瓣也颤的厉害,她想要出声的,但是这一刻,好似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轻衣握住了她的手,让她握住剑柄。
她的手颤抖的厉害,但是轻衣却是把手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
然后带着她的手,一寸一寸的把那剑刺穿了她的身体。
轻衣则是脸色苍白了起来,她向着阿折靠近,最后两人额头相抵。
“沧云轻衣,是属于殿下的,也自愿为殿下献祭己身。”
“所愿所求,殿下余生安康顺遂。”
“但轻衣唯一不愿的是,不想让殿下以后将我忘记。”
她有些虚弱轻语的说着,在意识要彻底模糊之时,她做了之前一直想做,但是又不敢做的事情。
一个亲吻,落在了她殿下的唇角上。
后来,那个姑娘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浅笑,身上染血,在她的怀中逐渐的失去了温度。
而沧云皇族最后一个血脉,也在此断绝了。
所有人都死了,但是那属于南明折的弑神之路才刚开始。
那一夜,在沧云轻衣死后,南明界的天幕,陆陆续续的好似一块破布一样被不断的撕裂。
那些所谓的‘神’,前赴后继的进入这里,就只为了杀她一人。
那一夜,她一身血衣,身后无一人可靠,独身一人,迎上了所有前来想要斩杀她的‘神’。
鲜血染红了南明界的长空。
杀到最后的时候,周身血气,混合着那些死亡冥气变成了最为浓郁凶煞的煞气。
她带着一次比一次重的伤势,杀了多少个‘神明’,她已经记不住了。
杀到最后的时候,那个在背后操控导致南明界变成如此生灵涂炭的罪魁祸首终于是放下了身段来了这里。
他高高在上的说,他名冥夜,天生神明,她这个蝼蚁,不该企图挑衅一个神明的。
他说他心底被她激怒起了一些怒火,因为他看中的,神殿想要上供献祭给他的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