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折微微的怔愣了一下,或许是没有想过,轻衣会这样直白的问出这样的话来。

但是随后,阿折轻笑:“那轻衣对这个天下所期待的样子,是一个什么的样子呢?”

她没有回答轻衣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给轻衣。

轻衣想了一下:“大概是一个真正的盛世吧,那样殿下会成为一个更加快乐自由的人。”

阿折:“为何?”

轻衣:“不为何,只觉得,殿下该生活在一个盛世之中。”

阿折当时对于这话,并未作何反应,她没有接话出声。

轻衣在这里也并未待多久,因为,她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去做。

但是在她离开前,阿折却是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说:“四年前,我离开都城时,轻衣没有一点犹豫,为何现在犹豫了。”

她早已知晓那盛世之下的残酷,神权之下的腐败与死亡,却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只是让她自己去看。

那时的轻衣没有犹豫,现在,又为何犹豫了。

轻衣的身体微微的一顿,侧过身,看向她:“因为殿下不适合做那些血腥之事,而轻衣不同,早已身在棋局之中,能做的,就是把最后的胜利送给殿下。”

阿折唇瓣微抿,两人对视着。

最后阿折松开了她的手腕,一声轻笑。

“可是轻衣,好像来不及了。”因为,她现在也在棋局之中了。

她抬起了自己的左手,露出了被死亡黑气缠绕,然后显露出了那森森白骨。

她,也早已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了。

然后阿折看到的就是,一向冷静内敛,长大之后情绪就很少外露的轻衣少主,那温柔的神色之中多了很多的慌乱惊愕,但更多的是心疼。

这南明之中啊,聪明的人很多。

各自在努力谋划一条生路出来,因为神殿所想要的是一个充斥着死亡腐朽的世界。

在后来,因为和轻衣摊牌之后,两人之间好似有了距离。

在已经是太女明潇监国的情况下,南明之内,或许谁都未曾想到过,那个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且不被皇族所认可的殿下,她第一个带着人,公然向神殿宣战。

甚至是以极快的速度杀了神殿之中的所有信徒。

然后抽取了他们身上那一直都令她厌恶的力量为自己所用。

本就是一个凡人,却想要获取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力量,最后的结果就是,她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有人曾见过,见过她左手之上的血肉顷刻复苏,但又霎那间腐败,露出白骨,甚至是连那白骨之上都缠绕着清除不掉的死亡黑气。

一个人的血肉,毁灭又复原,然后不断的如此反复,这会有多痛,难以令人想象。

但是她就那样冷静淡然的承受着这一切。

说来也可笑,从出生之后,就不被赐予皇族之姓的人,在她杀完南明神殿之中的那些信徒时,倒是多了一个姓。

见了她后,个个都叫着她南明折。

因为她是南明王朝之人,没有姓,只有字。

所以最后叫着叫着,阿折,成了南明折。

在她解决完南明王朝之中的神殿时,皇宫传来了消息,南明之主明翼,驾崩了。

对于那个从长大后,就一直未曾见过一面的父亲,阿折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没有什么感触。

只是回了宫,见了明显有些悲伤的阮静。

岁月在阮静的身上留下了痕迹,她看着很是伤心,在见到她时,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说了一句,让她去看看她那个病逝的名义上的父亲,南明之主明翼。

阿折沉默了一会儿,在对上母妃那红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