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离他远远的,他也不介意,扭着小屁股,很快就来到村室。

村委书记韩书德正和廖远停抽烟聊天。

他时刻观察着男人的面部表情,赔着笑。

廖远停很随和,友好,没变过脸,说话也游刃有余,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接触这么多天了,韩书德正面暗示,侧面烘托,什么办法都想了,愣是摸不透他的喜好。

一起吃过几顿饭,酒喝了,但喝的不多,烟抽了,但也抽的不多,可让韩书德愁死了。

两个人谈话告一段落,就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越来越近了,刘二没管韩书德也在,他眼里根本没有男人以外的人。

他站在上次站的地方,双手背在身后纠缠着,小心翼翼地看向男人,露了一个羞涩的笑,怕男人看不到,还微微侧着身子,把卡子完全露出来。

廖远停:……

廖远停安静地站着,指尖的烟燃到尽头,他轻轻敛眸,喉结滚动。

韩书德先一步受不了了,他嫌恶至极地摆手,看着面前呈娇羞状,扭扭捏捏,跟黄花大闺女瞧心上人似的,欲语还休的刘二,翻了个白眼:“你来干嘛来了?你快走吧,画你的画去吧,去吧,走吧。”

刘二才不理他,还是羞羞涩涩地瞧着廖远停,想看又不敢看的,真是娇的不行了。

看的韩书德直掉鸡皮疙瘩。

他咬着后槽牙打个激灵,瞥一眼廖远停,看他还是那波澜不惊但也友善的样儿,忍不住吐槽了:“你看什么呢你?人廖书记也是你看的?你瞅瞅你自己那样吧,你可快滚吧你。”

廖远停看他一眼。

韩书德接收到这一眼,下意识谄媚的笑僵在脸上,摸摸鼻子,莫名收敛。

刘二不理他,但心里也没谱了。

不好看吗?他渐渐清醒了,刚来时的兴奋劲儿被晾没了,慢慢站好了看着廖远停。

男人还是那样,目光温柔、淡然、平静。

他突然就不想和他对视了,他感觉自己节节败退,勇气被一点一点抽走,抽干净,剩一个干瘪的皮囊,他有些失落的撇着嘴角,把头上的卡子拿下来攥在手心里。

廖远停的手机响了,他便转身进了屋。

韩书德跟在他身后,无声地挥手撵刘二,刘二鼓起嘴,转身离远几步,却没有走,坐在地上等着。

他只有等到天黑,彻底看不到他才会走。

廖远停接着电话,嗯了两声,说知道,您放心。

韩书德坐在对面给他倒茶,使劲竖着耳朵也听不到电话另一头的内容。

过了会儿,一辆黑车停在外头。

刘二的眼瞪大了,不由自主站起来,他认识这辆车,这辆车是男人的,每次这辆车一来,就证明男人要走了。

刘二下意识咬着唇,不想让他走。

他走了还会回来吗,自己还会看到他吗。

门被推开,廖远停从屋里走出来,路过窗台时脚步一顿。

韩书德脸上挂着笑,不明所以。

廖远停微微偏头,视线向下,看到窗台下备受阳光的盆栽,里面植着一株月季,粉白色的花瓣,饱满水润,非常漂亮,是韩书德精心照顾的。

廖远停弯腰,伸手将月季掐了。

韩书德的呼吸都被掐停了。

月季啊,他的月季啊,好不容易开花的月季啊。

廖远停脚步一转,朝傻不愣登的刘二走去。

刘二的呼吸也停了,眼神闪烁着,但不眨眼,生怕漏看男人一分一毫。

廖远停步伐沉稳,优雅,颇有风度,他走到刘二面前。刘二只到他的胸膛,一眼看到他骨节分明的大手里拿着的月季,心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