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时候就已经被搜刮干净。
他捡起刚刚切断的麻绳绑在腰上,以防不备之需。
以前在彭怀村的时候他一被人欺负,就跟人打游击,猴儿似的躲在村庄里让人抓不着,有时甚至几个村庄来回窜,各种羊肠小道,池塘农坑他都知道。毫不夸张地说别人骂他野种,他更倾向于自己是野猴儿,有算是还可以的独立生存能力。虽然在城市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萌新,但毫不夸张地说来到这旷山野地的犄角旮旯,他刘学不能说如鱼得水,也算是能照猫画虎,把他扔到这儿,算是扔到了地方。
他细细地观察了一圈这个浅坑,低头看看自己脚下踩的泥土,没有见其他砖石,说明哪怕是这个浅坑也算是在地上,那么只要上去,估计就是地平面。他细细地观察了两圈,找到一个合适的凹陷,后退几步助力,猛地一蹦,向上攀爬,拿出了当初跳田宝伟车上的劲儿,还真让他把头露出来了,这不露不知道,一露吓一跳,一眼望不到头的草木与树林,目之所及还挺繁荣,真把他扔到这大荒野了!廖远停以前不是跟他说方圆百里全是人,没有这荒野丛林吗!这到底是把他扔哪儿了?!
他的脚蹬着坑壁,一个借力,翻身滚在地上,嘶了一声才从地上爬起来。
他虽没受重伤,身上却大大小小全是各种小伤及伤口,不知道碰到哪儿就疼的呲牙咧嘴。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一边拽两颗自己认识的草在衣服上蹭蹭塞嘴里,一边往怀里塞。他虽然喝了点雨水解渴也算微薄的充饥,但他真饿得要死,十分想念、怀念周梅做的菜,也不知道他们在家都怎么样了。他还好,刘学想,这周围还有自己认识的无毒的杂草,说明起码还在中国。
只要在中国,他就能找到回家的路。哪怕不在中国,他也能想办法找到回家的路。
“刘学已经失踪十天了。”
刘忠看着廖远停,“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
廖远停不想沉默,但他又的确无话可说,过了许久,才说出一句抱歉。
“抱歉?什么意思。”刘忠看着他眼底乌黑的发紫,“你不打算找了?”
廖远停连忙摇头,“我不会放弃的。”
刘忠拿着厚厚的一沓子寻人启事,“我现在可以出去发了吗?”
廖远停没再拦他。
他甚至想直接找邓淮,问他到底想要什么,刘学又究竟在哪里,随后感到可笑,他想要什么,他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廖远停的身形摇摇欲坠。
自出院以来,这已经是他能强撑的极限。车祸遗留的后遗症依然存在,但他不想就此休息,他不敢想刘学比他遭遇的更痛苦。
“在网上发布寻人启事。”他跟李单说,“充钱发,找媒体,外地也找,我现在就联系电视台,尽最大的可能给我找!”
窦静云拦住他,“廖远停,你冷静点。”
他现在身心俱疲,心力交瘁,窦静云怀疑他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廖远停这个人最大的软肋就是刘学,一遇到刘学,他就像丢了一半的智商,之前奶奶去世是,现在刘学失踪更是。不过他也理解,毕竟关心则乱,要是刘学都失踪这么久他还没个应激反应,窦静云都快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做的了。
之前强撑的冷静如今功亏一篑,窦静云安抚他,“指不定刘学是被邓淮藏起来了,带到另一处院子,先别急,我们从长计议。”
廖远停摇头,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要想坐实绑架案与自己无关,邓淮是不会再给他递任何把柄,廖华恩的话也说明了这一点,他让廖远停做好最坏的打算,最坏的打算是什么?他不敢想,他每每回到卧室,看着床头柜放的刘学的情书,都觉得之前种种恍如一场梦境,有时深夜时分,又不知道现在是梦,还是醒来是梦,他远比他表现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