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她的手摸自己被扇的那半张脸,声音沙哑,“新内衣也是穿给新情人的?”
性爱,这仿佛是一个只存活在年轻人之间的词,像爱情一样拥有短暂而美丽的花期,爱情,往往与这个词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可他们,是一对没有爱情又已经老去,甚至连夫妻之名都没有的一对中年男女。苏婧总是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迹,她不再紧致的肌肤,阅尽千帆的心灵,剩下的似乎只用等待着死去。可在廖华恩手里,她就像蒸腾的火焰,那些年轻时的羞怯与愤怒如同流下的光阴再次席卷而来,点燃她干枯的花瓣,让原本应当碎成灰烬的枝干长出新的枝桠。他们之间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完全不受时光的摧残,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原始而又蓬勃不息的欲望,情欲,爱欲,交织在一起,让爱情无法与亲情混为一谈。
她又哭了,眼泪全淌在他的手心里。
他想要拉开灯,她不愿意。
廖华恩半靠着床头,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她的肩,她便从被子里出来,躺在他的怀里。
他还是喊她婧婧,一如几十年前,女人在爱她的男人面前,仿佛永远不会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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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这绝对是孙昭当官之前没想到的。他犹犹豫豫地说必须杀啊?邓淮冷笑地看着他:“不然你选廖华恩?”
孙昭打个激灵,那还是选廖远停吧。
他愁容满面,坐立不安,夜不能寐。这一次的心境和上一次完全不同,上一次有许兴亿,他只用吩咐下去,这下好了,许兴亿死了,得罪廖华恩的下场他也看到了,这个箭在弦上的紧要关头,让他彻底得罪廖华恩,他就想问问邓淮这个畜牲,会保他吗?他交给自己那么多任务都没完成,这次怕不是要直接让他当替罪羊。
他为什么安排妻子出国?可不是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而是给自己留后路。结果现在骑虎难下,甩都甩不掉。又一年的扶贫检查开始,各县区书记都过来给他汇报,他看着几乎千篇一律的红头文件,第一次忍不住挑刺,“这句话后面连个句号都没有,谁做的?都不检查吗?就这也能盖区政府的章?”
对方大气不敢出。
要知道他以前看都不看。
“他那个村的贫困户,我让他发照片上来,写个汇报了解一下情况,这是什么这是?”孙昭把文件扔到地上,“会不会算账?贫困户收入能高出脱贫线这么多?他怎么不直接小康?”
听训的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尊佛今天怎么这么大的脾气。
所有人走后,孙昭摸着烟抽,心里淤积,神情难看。他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小,说的再严肃,私下也都是一片祥和,很少这样甩脸子,的确是迁怒。他看着办公室,心里一抽一抽的难以呼吸。
“那我不就是不想被人拿捏吗?”宋檬说的话历历在目,他沉思许久,掐了烟给她打电话。
两人相约在医院。
自女儿遭受那些后,精神就有些受刺激。宋檬就隔段时间带她来医院看医生,拿药、做心理疏导。
两个人站在医院走廊。
“我能帮你报仇。”孙昭开门见山地说,“把U盘给我。”
宋檬愣了愣,她先是一喜,后又警惕。U盘是她最大的底牌。把U盘交出去,等于把她自己交出去。
“你不用怀疑我。”孙昭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想法,“今非昔比。我们现在无论怎么做都逃不出去,只能寄希望不连累孩子。”
宋檬下意识看了眼女儿的方向,微微握紧手心:“你打算怎么办?”
“坐山观虎,螳螂捕蝉。”孙昭望着楼下如蚂蚁般的人流,“廖华恩和邓淮势必要你死我活,我们身为局外人也得跟着丧命,就像蚂蚁,随时被人踩死。我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