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远停重新拉住他的手,紧握。

“人都有一死。如果我为这些事失去生命,你会为我感到自豪。”

刘学瞪大眼,瞬间把手抽了出来,有些激烈地反驳:“我不会!”

廖远停看着他,他说:“你疯了吧!”

这简直是不可理喻,令人匪夷所思,太过理想化,甚至是疯狂。

刘学不受控地抱怨:“为什么要拿你的命去赌?你有考虑过爱你的人吗?你太自私了!”

廖远停忽然笑了。

他说:“我的确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我一直认为没有什么是真的,都是假的。”

他人的言语、友好、靠近,都是假的。连他恩爱的父母、和谐的家庭都是假的。

但刘学出现了,让他知道还有真的。他抓住他,抓住了他唯一能看到的,感受到的真。

他抓的不是他,是他支离破碎的童年,是他没有保护好的玻璃杯,是他对未来憧憬的希望。

如果不是因为刘学,他不会注意到弱势群体,不会看到底层人民,不会下定决心。

“都是假的,我也是假的。”

他再次拉住刘学的手,“但你把真心给我,我就不想再假下去了。”

虚假的谎言、粉饰的太平、漂亮的皮囊框着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里的人。

但从众是生存的要义,不是他的规则。

所以他谋反,尽管只有他自己。

尽管是一场会失败的斗争。

但揭竿起义的那天就已经胜利了。

刘学整理了下心绪,说:“你要查。”

廖远停微微点头。

刘学说:“好,我和你一起。”

廖远停下意识皱眉,“嗯?”

“你躺在床上怎么查?”他给他掖掖被角。

既然死都想到了,那其他可能性也都不重要了。

“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如果真有什么,就把我们俩一起带走,好过我一个人留下。”

在急救室的那几个度日如年的小时,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

廖远停说:“你要好好学习,考一个好大学。”

刘学说:“又要把我剥离了?我不同意。”

他同样固执、执拗,像一头小老虎,“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廖远停无奈地笑了。

眼见着天要亮,两个人又缠绵了会儿,刘学就离开了。

当天下午,病房里突然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一把推开门,操了声,“那他妈也不是吧,出这么大的事儿你是吭都不吭。”

廖远停猛然看向门口,窦静云胳膊肘撑着门,朝他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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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

窦静云一屁股坐到病床边,“我再不来我还能看见你么我。”

廖远停笑了,“哪有那么夸张。”

他下意识想起来,却牵扯到伤口,疼的嘶了一声,有些狼狈和无措。窦静云连忙站起来想摁他,手都碰着肩膀了克制地轻轻抵着,“得得,知道你看见哥激动,躺好吧你。”

廖远停的面容白了几分,“你怎么知道的。”

“你猜。”

窦静云抱着膀子,一脸兴师问罪,“想着快十一了邀请你和刘学来我的庄园玩,那电话是死活打不通。我寻思问问给你留的人,结果一个两个的被流放了。我又问苏姨,她含糊其辞。我就知道是出事儿了。”

“我没事。”廖远停担心地问,“你回来了,澳门的生意怎么办。”

“他有一套成熟的运作流程,缺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