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斜的眼,小小的个子。
一如几十年前,他不嫌自己又脏又臭,比猫爪还小的手掌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指。
他这一辈子大多数都在奔波,自尊心自信心大大受挫,哪怕是后来田宝伟发家了,他对着女人也发自心底的害怕、畏惧,仿佛伸出的手是在扒自己的衣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破败、难堪、卑贱,比杀了他都难受。但他又抵抗不住从未尝过性的诱惑,异性的芬芳,就将恶魔的手伸向懵懂无知的孩子。
他深知这样不对,可他完全控制不住。
就像踩烂一朵白花,有了第一朵,接下来的无数朵都无所谓了。
很少人能抵抗住自己的欲望,他摸向的地方不是女孩儿的阴道,而是他从未探知过的宝藏,是他空虚内心虚妄满足的快乐,是他几十年的自卑与贪婪。
漂亮的滑动,锋利的刀刃从左至右,像划开一片破烂的叶子。献血喷涌而出,田宝伟疯了似地冲过去抱着他,痛哭流涕,试图用手堵住源源不断的血流。田二闭着眼。
不会再有任何人以他威胁自己的儿子。
田宝伟的痛哭响彻云霄。他跪在地上抱着田二的身影像黑色的墨,映在刘学的眼睛里。
他后退两步,睫毛微微颤抖。
许兴亿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乐呵呵道:“这老东西玩不少,也算死得其所。”
誊看向他,他一脸无所谓,眼尾上挑,鹰钩鼻,看人时非常不舒服。
“其实被你们抓到也好,起码你们不会杀我。”他慢悠悠地伸个懒腰,抬抬下巴,“大晚上戴墨镜,鬼都比你看得清。”
誊微微眯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阴影处,一个身影缓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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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学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来的悄无声息,没人看到他。他先去看了廖远停,又来看李单。
李单恢复的很好,有刘忠和周梅悉心陪伴,他本就乐观,就算躺病床上也没什么。
清醒的时候看着周梅愁眉苦脸,还艰难地跟她讲冷笑话,比如为什么猫只能喵喵叫。周梅不知道,李单就呲着牙,底气不怎么足地说:“因为汪汪汪已经有狗叫了。”周梅哭笑不得,又想打他,又看着他难过,多好的孩子,遭这罪。